“嗯。”無月預設,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起伏波動,平靜地像是一棵萬古長青的老松樹,不會因秋瑟冬寒而有所變化。
看著這樣平淡態度的無月,寧然心裡隱藏的陰暗再次躁動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打心底裡就對無月這樣的人不太感冒,總是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讓人沒來由地產生厭惡。再一想到這個人還已經踩在了自己的頭上,寧然就感覺像是張口吃進了蒼蠅那樣難受。
不過寧然外表上並沒有什麼變化,甚至看不出一絲的反感,他微微一笑道:“那你們那裡還真是有點特殊呀!我都對那裡產生了一點興趣了。”
“嗯,你找我有什麼事嗎?”無月顯然不喜歡這樣繞著彎說話的方式,也對這樣話題不感興趣,開門見山道。
“今天的訓練,你的實力讓我有點驚訝。”寧然的眼角動了一下,他沒想到無月這麼不給他面子,他心裡暗罵了一句鄉巴佬,然後態度平和地緩緩道。
“所以呢?”無月就這麼看著他,等著寧然繼續往下說。
“我這個人比較喜歡交朋友,而我的眼光很高,如果和我不在一個層次的,我都不屑於理會。只有得到我承認的人才有資格和我做朋友,而我寧然,承認了你的實力,所以我想和你交個朋友。”寧然說得很誠懇,但隱藏在他心底的卻是濃濃的蔑視,以及表現在言辭之中那透漏出的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朋友?”無月反問了一句,但從他的話語中並沒有感受到疑問的語氣。
“對,朋友。我想你不會拒絕一個風隕外院第一名的友誼,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的友誼不是誰想要就能要的。”寧然自信地笑了一下,話語間不自覺地流露的凌駕他人之上的優越感還在繼續。
“暫時不了,我現在還沒有這種想法。”無月溫和地笑了笑,回絕了寧然丟擲的橄欖枝。
寧然臉上的笑僵住了,他後面跟隨的那些人臉色也是很難看,看這樣的趨勢,只要寧然一聲令下,估計他後面的那些人就會毫不客氣地將無月團團圍住,替寧然好好地將其教訓一頓。
頓時現場的氣氛一時間凝固了起來。
而無月面不改色,依舊站在原來的位置,就靜靜地看著他們,雲淡風輕。
“你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無月。”時間過了大概一分鐘,緩過來的寧然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冷冷道:“很好,看來你可能不是很清楚風隕外院第一名的概念是什麼,也對,能當第一名的哪個沒有一點傲氣,不過,你要想明白,第一和第一有的時候差距是很大的。”
“所以,你最好再考慮一下,無月。畢竟,在這裡的人彼此都是競爭的關係,成為我的朋友,總比成為我的敵人要好。”寧然的話裡隱隱地多了些威脅的意味。
“不了。”無月還是很簡單的兩個字。
“哈~好,既然這樣,無月,記住你今天的話,不要後悔。”寧然整張臉冷了下來,態度不似之前那麼有禮貌了,語氣惡劣地拋下這句話,帶著後面的人轉身離開了。走的時候,寧然身後的那幾個人還不時面色不善地回頭打量著無月,以及一直坐著吃飯的葉宿。
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無月又坐了回去,繼續剛才沒有進行完的進食。
周圍說話的聲音亂糟糟的,葉宿收起了食物中那顆紅撲撲的果子,結束了他的進食。他徑直站起了身,將手裡的食物器皿整理好,放在了一邊。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而在離開前,葉宿能清晰地感覺到好幾束目光在來回打量自己,不過這些他也懶得去理會,很快就走出了訓練營食堂,消失在了夜幕裡。
夜深了,外面零零星星地亮著幾盞燈,還有在外面來來回回走動的人,從那邊走到這邊,然後走回去。細碎的腳步聲很輕,但這萬籟俱寂的夜裡,聽得卻尤為清楚。在東邊方向的簡易居所裡,葉宿一身冰色白衣落在床上,覆在盤著的腿上。
平靜地端坐在床上,葉宿的心神沉沉地跌入到了體內。眼前的冰藍色心臟散發著柔和的光,隨著每一次鮮活的跳動而顫動,忽弱忽強,和周圍的血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蓬勃的生命力從這個第二心臟不斷蔓延,沿著血色脈路四通八達,傳輸進身體的各個部位。
充盈的力量在身體裡滋長,很快地,原本透支的身體隨著那些看不見的氣體四處遊蕩而漸漸開始恢復。平勻地呼吸著氣息,葉宿緊閉的眼瞼微微動著,試圖調控自己的身體,又一股輕薄的氣在體內的某一處血色脈路里憑空產生,然後緩緩推動起來。
在那一處汩汩流淌的血忽地如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