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黑袍男子的詢問,眼眸中幾多不甘心,但還是略顯頹廢地低哼了一聲。
似是料到李淵會這樣回答,黑袍男子帽子抖動了一下,又說道:“我說過,總有一天你會回來找我的,當時的你還是那樣地不屑。”那語氣裡充滿著肯定和預料先知,以及或多或少地冷言嘲諷,還有荒廢韶光的責難。
“你是在怪我當初沒有聽你的話嗎?”“不,年少不更事,情有可原,如果我當時反對,也絕不會讓你一個人私自離開。”兩人一問一答,頗為默契。
李淵的眼眸瞬時失去了光彩,像是想到了什麼悲傷的事情,情緒有些低落:“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都已經發生了。”透過帽沿,黑袍男子看了李淵一眼,說嘖:“說這句話可不像你的風格,看來在這裡,你也經歷了不少經歷,背叛嗎?”
很明顯,黑袍男子在說這句話時,尤其是“背叛”這兩個字眼,鑽進李淵的耳朵時,李淵的身體不可察覺地一顫,但並沒有說話,沒有辯解,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看樣子,你對這樣的話題並不感興趣,那我也就不提了。不過,當時走得那麼絕然的你,為何今天決定回來?”黑袍男子自然敏銳地觀察到剛才李淵身上那不正常的舉動,但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理智地轉移到了下一個話題當中。
“因為……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逃避的,總是需要面對的,所以我不想再這樣一直逃避下去了。”李淵目光堅定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像是在宣佈什麼誓言那樣用著極其*的語氣回答這個問題,似乎對答案,對這個問題的標準答案瞭然於胸。
“不想再逃避下去了嗎……不想再去逃避……”黑袍男子嘴裡反覆咀嚼著這句話,突然發出了一聲輕笑:“好一個不再逃避,說得很好,但……”他的話鋒又是一轉:“但不知道你這一次的勇敢,是真正明白了這個‘無法逃避’的內涵,還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又一次逃避?”
這句話猶如當頭一棒,恰到好處地再一次砸在了李淵的痛處,未曾癒合的傷。“你……”李淵瞬間感覺無名的怒火從心底燃起,血液一下子衝進了大腦中,想說出千言萬語,可到最後只憤憤地吐出這樣一個字。
“隨便你怎麼說。”李淵只說了這一句話。
黑袍男子沒有作聲,只是上下打量了李淵兩眼,再沒有過多地追問什麼,僅僅淡淡地飄下這樣一句話:“走吧。”
語畢,黑袍男子自顧自地轉身走了,也不管李淵是不是跟在後面,留給李淵一襲孤傲的背影。李淵沒有多加猶豫,因為他知道他的性格,做自己的事從不會在乎別人的感受,也跟在黑袍男子的影子後面,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你說話的方式還是像原來那樣讓人生厭。”待兩人距離又一次拉近了一些,李淵衝著他的後背冷冷道。
“隨便你怎麼說。”黑袍男子以相同的口吻重複了一遍李淵剛才的話。
李淵把頭別到一邊,沒有說話。
順著這條荒廢的大道,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走著。終於,這條荒廢大道的盡頭結束在了一片開闊的草地,鬱鬱蔥蔥,再加上陽光明媚,給人一種很想無所顧忌地躺在上面閉目養神。但李淵此刻並沒有心情去享受眼前的景色,看著前面這個黑袍男子沒有任何的反應,最後還是忍不住打破了這份沉默:“你這是打算步行走回去嗎?還有,為何只有你一個人來,其他人呢?”
黑袍男子依舊沒有理會李淵的詢問,而是很認真地用目光掃視著草地的周圍,像是在尋找什麼。很快,黑袍男子的目光鎖定在了一處空地上,緊接著快步走了過去,後面的李淵也感覺自討沒趣,再無言語地跟了過去。停在那裡的黑袍男子聽著李淵靠近的腳步聲,把手伸了過去,說:“把手伸過來,抓住我。”
李淵聞聲把手伸了過去,握著黑袍男子那柔嫩白皙的手,感受著從上面傳來的溫度。然後,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兩人消失在了原地,好像從沒有在這裡出現過。
“照這個速度,不超過兩天我們就可以到達帝國的邊境,在那裡會有我們的人馬在那裡等待。”待李淵的眼睛又重新恢復清明,映入他眼簾的是一片白色的雲海在身旁穿梭,以及周圍氣體快速流淌的嗖嗖影像的模糊,這時的李淵才發現兩人所立之處竟是蒼穹之上的一片雲舟上。
黑袍男子此刻立於雲端,目光眺望著遠方,狂作的風已將他頭上遮蓋的黑帽吹落,露出那褐色的髮際,隨風舞動,不過由於角度的緣故,李淵並沒有看清他的臉,只是聽到了剛才那熟悉的口吻。“怎麼不管你那黑棒球帽,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