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在夜幕的籠罩下,一個又一個身著易於隱藏於叢林的深色衣裝的人影不住地穿梭著,不時踩在落葉上面,發出細微的聲響。而走在前面樹廕庇蔓中若隱若現的是一個白色身影,煞是扎眼。
“這小子想幹嘛,孤身一人還敢一個勁往樹林深處鑽,還穿著這麼扎眼的衣服,不知道越往深處越危險嗎,殺閉。”其中一個人壓低聲音罵道。“噓,你小點聲,別讓他聽見了,好不容易找到這樣一個目標,跑了可就得不償失了。”另一人在旁邊小聲提醒道。
“怎麼,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五毛,你膽子也太小了。”一聽這句話,剛才說話的那個人不幹了,話鋒一轉,又嘲笑開第二個說話的人。“好了好了,別說話了。越走越深,有些不對勁……”
小聲的交流戛然而止,說話的人在看到走在最前面的人忽然頓住了腳步,並打了一個他們極為熟悉的止步手勢,便默契地禁了聲,隨即停下腳步。“小壯,怎麼了,什麼情況?”一人問道。
語音剛落,那個叫小壯的人緩緩轉過身體,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雙手緊捂著喉嚨部位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藉著月輝的映照下,還有一些液體汩汩流出。而他逐漸冰冷的身體後面,一襲白衣如鬼魅般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手中的戰刀還不住地往下滴著血珠。
“月黑風高夜,殺人好時機。從交易所開始你們就跟著我走到了這裡,也真是夠可以的。不過,也沒關係,既然來了,就全部給我留在這裡吧!”白衣少年淡淡道。一個人,在面對成年壯漢們,竟還能向他們露出綠油油像狼一般犀利的眼神,真是不一般。
少年幽靈般冰冷的聲音如一道催命符,將那些為剛才突然發生的死亡還處於震驚狀態的眾人驚醒。在這時,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了,身上戾氣猛然滋生,並伴隨著圓睜怒眼的嘶吼:“你他耐耐的,敢殺小壯,找死。上,跟我一起剁了這小子,還沒人敢殺我們的人,你他釀的找死。”怒不可遏的暴喝聲如一根點燃的*桶引線,瞬間打破了這寂靜又略顯壓抑的空氣。
“鏘鏘鏘——”
絡繹不絕的抽刀聲參差不齊,但殺氣騰騰,明晃晃的刀光中閃爍著人群的步履。“他麻的,上,弄死他。”“殺了他。”“殺!”在第一個人的慫恿和帶頭作用下,這些人一邊惡狠狠地叫罵著,一邊又揮舞著手中的刀悍不畏死地衝上前去,大有一種要將白衣少年挫骨揚灰的氣勢。
反觀白衣少年依如剛才出現的姿勢,專注地把玩著手中的戰刀,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只不過,當氣勢洶洶的眾人衝到離自己只有幾步之遙時,他的嘴角竟彎出一絲淺淺的微笑。“果然……”白衣少年輕聲低語著什麼。
“咔——”在眾人的喧鬧中,誰也沒有聽見機關啟動的聲音。緊接著,“嗖嗖嗖嗖——”從葉宿兩邊的樹叢中傳出某種物體劃破空氣的尖銳聲,瞬及而至,然後就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恭喜,碰見了我,中頭彩了。”話音未落,一把格鬥戰刀劃破了這最後一位傭兵脖子的大動脈,同時也割破了聲帶,使他不能再發出任何聲音。瞪著牛蛋般大的眼珠,含有太多的不甘與絕望,癱倒在這片黃土中,慢慢感受著生命的消逝。
隨意地踢開擋在他面前姿勢極其不雅的屍體,一身略顯凌亂且帶有斑斑血跡的白袍,極不協調地與黑夜相映襯,顯得格外醒目,那張被頭髮遮住的面龐駭然就是已經離開學院的葉宿,只不過臉上多了以前不曾有的隱狠。
面對橫七豎八的屍體和糟亂的現場,葉宿在經過一番仔細的搜屍後,找出了一些吃喝用品,和一袋裝著沉甸甸不知名物品的麻布袋。葉宿倒也不客氣,直接將麻布袋收在手裡提著,好像不用開啟也知道里面裝著是什麼,吃喝用品反倒是扔在了一邊,處理好一切,隨後便開始打掃戰場……
“老闆,老規矩,這是貨。”
一處老屋內,正對大門的櫃檯處,一個身著白衣的年輕人將手中沾血的麻布袋扔到桌上,隨意的說道,目光略顯冷漠地看向了櫃檯後面的老頭。奇怪的是,明明身上有著許些血腥味,但身上的白衣卻像是不沾一絲灰塵,乾淨無汙。
在櫃檯後面的老頭嘴角一動,移出笑的模樣,眼睛偶露精光,迎向年輕人的目光,笑:“又來了,這次還是內華嗎?”(內華,屬於一些變異的動物和植物體內孕育的精華,類似於修仙裡的內丹。)聲音低沉隱約,似乎是刻意壓低音量,使說話的聲音圍繞在只有兩人可聽到的範圍。
可年輕人似乎並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