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為寬敞的山洞空曠異常,底部中央是一片血色海洋。沒有了往日的波瀾不驚,如同在熱火中加熱的水壺中的沸水不斷沸騰,時不時冒出幾股血泡,化為蒸汽飄散在空中化為淡淡雲煙。立於血海旁的還有一道虛幻的身影,表情淡漠,但那匹敵天下的氣勢正是這座山洞的主人——周天。
此時的周天正在不斷地往血海里拋灑著一些藥草,或者又是什麼不知名生物的殘骸,站在一旁的葉宿不禁暗暗咂舌,望著眼前這片沸騰的血海,心中又為自己要落入“魔淵”而暗自傷心。
“小傢伙,決定好了嗎?現在我再重申一遍我的話,後悔就不要硬撐著。”周天難得一臉嚴肅的表情,盯著葉宿那張平靜如水的小臉,緩緩道:“第一條路,修復你心臟的創傷,的確可以使你恢復到原來的天賦與實力,但過程卻是九死一生。創傷,或者說是受損部位正是在你的心臟,為防止在你體內進行修復有可能我的修復能量掌控不到位引起能量爆炸,還有就是為了修復的準確性和完美程度,所以只能將你的心臟離體修復。雖然我可以用我的能力強制維持你的生機,但那種疼痛以及心臟離體後的不良反應可能使你不能保持清醒,一旦你陷入昏迷狀態,那麼這就意味著你已被判了死刑,我也無能為力。
第二條路,放棄你的夢想與野心,用一顆平常心,在你的家鄉過一個平常人的生活。天服,便與你的生命沒有了任何交界點,如同兩條平行線,成為你生命中的記憶。或許碌碌無為,但可平安一生。
兩條路,你選擇吧。”
“選擇嗎?”葉宿笑得有些無所謂,卻沒有立即回答周天,而是自顧自地講述起來:“兩年前,我無父無母,孤苦無依,僅有一個爺爺維持著我和整個家。而我也曾想過,是不是我的一生都要這樣碌碌無為地度過,重複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苦澀,重複著與野獸與命相搏的生活。可是,就那一次的風隕學院的免費招生,那一次我被天服選中的那一刻,我便明白了,人生給了我這一次機會,我便別無選擇。更何況,我在風隕學院中碰見了我生命中出現的另一些重要的人。弱肉強食的世界,我只有獲得超越別人的力量才有資格為所欲為,才有資格保護我愛的人。兩年來的苦澀和屈辱又算什麼,只要我恢復了實力,過去的一切都是浮雲。
不過就是拿性命賭一把嗎,這有何不敢。我決定了,我選擇了第一條路,我想我還沒有那麼容易去見死神。”葉宿臉上竟揚起了燦爛的笑容,從容地從站臺處慢慢地走進了血池,任由那蕩起的血水慢慢地將自己的身體淹沒。
“五分鐘,堅持五分鐘,我便將你心臟受損處修復,既然我答應了你,我就不會那麼容易讓你去死的。”周天很是讚賞地看著葉宿的所做所為,凜然面對死亡的覺悟這絕不是後天隨隨便便就能形成的,而是特別的人與生俱來的。
葉宿紫黑色的雙眸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衣服衣服堆中睡覺的啾月,就表現出無奈的表情,這個小傢伙怎麼總在關鍵時刻就要睡覺,也不知是什麼品種的寵物,這麼地嗜睡。
又好氣又好笑的葉宿此刻也是完全放下心來,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在水中完全放鬆下來,讓身體自由地漂浮在水面上,還好這個血海不深,腳踩在水底剛好可以將頭露出水面,不用擔心嗆水的可能。
將目光從葉宿身上移開之後,周天將身上的氣勢推至頂峰,縱有一種萬物皆我掌控之下的王者霸氣,但又不僅僅表現在氣勢上,似乎還有空間。洞府中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種絕對靜止的狀態,一切都保持著剛才的樣子,沒有進一步的變化。即將破滅的氣泡硬是沒有破碎,血海中的血水沸騰的樣子靜止,沒有落地的花瓣,以及血海中完全放鬆狀態的葉宿。
可是周天動了,沒有多餘的動作,閒庭信步般縮短了空間的距離,走到了葉宿面前。虛幻的右手如鏡花水月探出,似快似慢,輕輕地在葉宿胸口劃開了一道口子,閃電般伸了進去,出來時手中握著一棵砰砰跳動的心臟。周天的表情卻沒有變化,如交替換班的左手飛快地在半空中打出數道印記,快得肉眼都觀察不到,只是隨著手法的加快,原本流出葉宿體外的血液又順著原路流了回去,就好像區域性時光倒流一般。一顆虛幻心臟的成型誕生在周天的左手之上,然後打入葉宿體內,暫時維持葉宿的生機。
明白時間緊迫性的周天自然也不敢隨便耽誤時間,利用自己的能力將心臟固定在了半空中,雙手開始結出複雜繁多的封印印結,心臟太過脆弱,不能強力加固封印,一股柔和的內勁緩緩滲透進了心臟的深處……
處於血海包圍的葉宿狀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