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了,葉宿,以後注意,別再這樣了。好了,回頭,繼續聽課,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
教課老師在上面維持著秩序,學生們那不同意味的目光和表情,葉宿也沒想著去理會,只是心裡有些複雜,說不出地難受。
當然不是因為出醜了,而是突如其來的,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矛盾。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喜歡靈漩的,可為什麼幽月若夢的存在在心裡有些揮之不去呢,他知道自己的內心,這不是喜歡,但為何會思念和放不下呢,怎麼會有這樣奇異的感覺?
這絕不是若夢所施加的魅惑幻眼,因為這種幻術需要本人眼睛與被施加者的眼睛對視,有些類似葉宿的冰鏡施展條件。所以這種幻術只是暫時的,需要眼睛注視的先決條件,所以不可能沒有了眼睛這一媒介還可以持續這麼長的時間。
葉宿突然心裡有了一種莫名的負罪感,這種感覺是出於背叛後的無法原諒,第一次,這是第一次,葉宿為感情這麼地痛苦。
“小傢伙,沒事的。你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任何人的事情。”盤坐在葉宿桌前的三寸黑色石頭人,也就是這種形態的周天就這麼目不轉睛地看著葉宿,好像是知道葉宿為了什麼煩惱,出言道。
葉宿看著眼前的周天,這個樣子讓葉宿一點也笑不出來,苦澀地收回了目光,說道:“你又知道什麼,說得你好像什麼都懂,很瞭解我似的。”
“人的痛苦是源自面對問題和選擇時不想去面對而採取的逃避態度,你不想面對,不想作出決定,你害怕會發生什麼,你覺得你的任何一個舉措都會導致未來未知的發生。因為你不敢,確切的說是,你有了答案而不想付諸行動,你老是試圖去尋找著可以兩全其美的方法,可是這個世界哪有這麼好的事情,總要做出選擇的,不是嗎?何必因為難以抉擇的煎熬讓自己一直這麼痛苦,反正早晚都要面對,何不現在就問問你的心,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算了,這樣的說教果然不適合我,你自己慢慢想吧,反正你心裡不是已經有結果了嗎?”
周天語重心長開導了半天,也可能是有點累了,隨便說了幾句就不再繼續,調了一下方位,斜躺在書架旁歇著。
可是周天最後的一句卻是聽得葉宿黯淡的眼睛一亮,轉瞬即逝。果然……是自己想得太多,做得太少了嗎?
葉宿緊盯著翻開的書本發呆,一節課裡,就那麼愣愣的,陷入了沉寂。
“叮鈴鈴——”下課鈴聲響起,跟著人群走出了教室,葉宿表情漠漠,似走非走地移著步子。
“嘭——”撞到了什麼東西,葉宿抬頭看過去,熟悉的淡紫色,還有那張初入人世的怯怯面容。“葉宿,對不起,撞到你了。”如她的樣貌一般聲音小小的,惹人憐愛。
“若夢?”葉宿雖然看到了她,但語氣還是有些不確定。
“嗯,怎麼了?”若夢感覺今天見到的葉宿和以前的不太一樣。
“沒什麼,你……沒事吧?”葉宿先是應了一聲,接著憋了半天,才說出後面的話。
“嗯,那天謝謝你了,葉宿。”若夢小心地感謝著。
“唉——算了!”一句嘆息悠悠從葉宿嘴裡傳出,同時使兩個人變了顏色。
“是他!”在這句話說完後,葉宿突然發現自己的矛盾心理霎時散去,完全讓自己掙脫出了那種奇怪異常的狀態。明明是自己的聲音,可是說這話的意志卻並不是自己,好像又是另一個人,但這個人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人,莫名有了這樣的感應,葉宿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周天府昏迷期間深陷的那片血海,還有那個人。
相比較於葉宿,若夢則是顯得更加激動,一把拉住了葉宿的手,聲音有些顫抖:“葉宿!葉宿!葉宿!”
一連三聲呼名,讓葉宿一驚,難以置信地看著失態的若夢,趕忙將手抽了出來,提醒著:“若夢,冷靜點!”
看到葉宿這樣的反應,若夢像是清醒過來一般,呆呆地看著葉宿,盯著他,好一會兒,緩緩地把手收了回來,失落道:“不是……”
“抱歉了,若夢,我有事先走了。”葉宿有些尷尬,勉強打了個招呼,就匆匆離開了,留下了若夢一個人。
沒有阻攔,若夢淡淡的紫色有些落寞,孤獨一人,動也不動。
可是誰也沒有注意到,葉宿離去的背影裡再一次出現了一頭兇獸,狂暴凜人,比之之前有了一些清晰的輪廓。
待在葉宿胸前口袋裡的周天,似是感知到了什麼,眼睛霍然開闔,凝成了一縷冷芒,隨後葉宿背後的兇獸蕩然無存。而身為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