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什麼也沒有說，零點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頹廢地耷拉著兩條手臂，頭低著，像是一個失敗者。

“怎麼？想要透過這種方式來祈求我的原諒？”葉問天抬了抬眼，問道。

“不……”零點緩慢地移動著頭顱，向上看去，眼神當中有了一些堅定：“我知道，像我這樣子，能活著真的是一個玩笑。我死不足惜，只不過……我希望您能放過我們零家。”

“放過你們零家？憑什麼？”葉問天無動於衷，面無表情地繼續問道。

“因為他們並不知情，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想連累他們，他們……還不知道……”零點的眼睛有了一點溼潤，聲音顫抖地說著。

“這個我自有判斷，如果他們真的不知情，我不會亂殺無辜的。”葉問天點了一下頭，算是預設了下來。

葉問天的這句話，像是卸去了零點心裡的所有重擔，他嘴角略微笑了一下，似乎對能得到這樣的承諾很是滿意。

“這些人是來自一個叫破勢的組織吧？”葉問天的聲音在零點的頭頂響著，這讓零點愣了一下，又緩緩抬起頭，微微點了一下，同時疑惑了一下，王怎麼連這個事情都知道？

這個問題葉問天自然不會回答他，手掌在空氣中張開，指與指之間分開剝離，隨意舞動了一下，畫出了一張紙。

成型，然後翩翩落下，落在零點的面前。

“記錄下你所知道的一切。”葉問天只有這一句話，然後轉身離開了。

零點有些愣，他不明白葉問天這個舉動代表了什麼意思，但是想了想，又不敢再遲疑，撿起了那張紙。

當接觸那張紙的一剎那，零點忽然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吸扯力從那張紙湧出，狠狠地鑽進了自己的體內，朝著自己的識海狂奔。

僅過了一個眨眼間，零點就感覺自己的頭一痛，大腦裡的所有思維記憶都順著那股奇特的力量兇猛地鑽到了那張紙裡。

源源不斷，沒有一點的停歇，零點腦袋裡的東西被抽離的疼痛也持續個不停。

越來越空，零點感覺腦袋裡的東西都不再屬於自己，它們都在叛離，它們都一個個地離開了自己。

痛，太痛苦了，零點抱著自己的頭，手上的那張紙卻像是牢牢粘在了自己的手掌上，根本掉不下來。

可零點也顧不上這個了，他現在只想抱著頭，緊緊抱住，他要抱住它，啊……不……沒有了這些記憶，那他還是誰？

他是誰？

零點的動作停止了，他眼神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像是一個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孩子一樣，對所有的東西都感到新奇。

而這個時候，零點手裡的那張紙悠悠地從他的手上滑落，掉在了地上。

“離季，把那張紙撿起來。”葉問天望著那有些發愣的離季，吩咐了一句。

離季清醒了過來，他啊了一聲，又哦了一下，趕緊小跑了過去，打算將那張依舊空白的紙撿起來，可手還沒碰到那張紙，便僵住了。

剛剛碰過這張紙的零點就在自己旁邊，看著他那一副懵懂無知的詭異狀態，離季突然感覺有一絲絲不妙，如果自己也碰了，該不會也成了這幅鬼樣子吧？

“撿哪。”背後葉問天的聲音響起來，在催促著離季。

離季尷尬又恐懼了一下，回過頭，露著一副苦瓜臉，商量著：“王……我……”

“這個東西是一次性的，你碰了也不會有任何問題的。”葉問天看出了離季有口難言的顧忌，便費心解釋了一番，算是解除他的恐懼心理。

“哦……好的……遵命……”離季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又轉過身撿起了那張紙，撿起的一剎那離季還是下意識抖了一下，但接下來的確什麼也沒有發生，便安下心來。

“離季，接下來，整個四勢由你主持，按照那上面的名單，將所有破勢人員全部斬盡殺絕，不需要活口，這個行動的名字就叫‘除皇’，記住了嗎？”葉問天沉聲下達了命令，眼睛裡沒有一絲的憐憫。

“記住了，那……這個叛徒零點怎麼處置呢？”離季低了頭，拱了拱手，在接受了葉問天的命令後又請示道。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零點這個人了，要說有，那也只是你手上的那一張紙。”葉問天略微抬眼看了一下離季，淡漠地說了這麼一番話。

離季的身體略微顫了一下，順從地點了點頭。

“至於這副軀體，就由你派人交給花家吧，他們的寶貝女兒死在了這裡，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