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土地應該算是儲存較為完整的一片區域,面積大,地表之上的遺蹟建築破壞也較少,而且土質較為疏鬆,給人一種踏上去就要往下陷的錯覺。
“好了,停下吧,就是這裡。”黃衣人開口道。
“在這裡?”葉宿疑惑地皺縮了一下眉頭,停了下來,繼續道:“好吧,現在我們應該做什麼?”
“等待。”黃衣人不緊不慢地說道,手中也暗暗結出了一道印結……
然而,等待的時間不會太長,黑色的潮流便湧動著撲向了這片大地,兵戈鐵馬交錯碰撞的聲音應接不暇。
“叮——當——鏘——咚——”葉宿手中的黑芒上下起落中,將前面的兩名衛道者震退了幾步遠,同時葉宿也緊退了幾步,感受著虎口發麻的疼痛,繼續單手一握格鬥戰刀,反身劈在了身後的三朵寒芒上。
葉宿將戰刀豎插在身前,將背後黃衣人的身體向上掂了掂,防止她滑下來。而黃衣人緊閉著雙眼,好像感覺不到周圍所發生的一切,手中的印結不斷地變動。
“還沒好嗎?”葉宿單刀一揮,又擊退了一名衛道者的攻擊,口中無奈地喃喃道。
看著越來越多的黑色甲衣朝自己湧來,葉宿的臉色也是有些難看,即便是在全盛時期,葉宿對戰勝三名衛道者的勝算也只有五五分成,五名衛道者的話葉宿沒有絲毫的勝算。更何況,葉宿現在面對的不只是五名衛道者那麼簡單。
在衛道者們一輪又一輪的攻擊下,葉宿身體裡的力量一點一點地被消耗殆盡,縱使葉宿揮舞著手中威力巨大的八荒,身上的傷痕自也是越來越多。
終於在衛道者們的圍攻下,葉宿的攻擊出現了一絲破綻,一杆黑色的槍矛閃著凌光,透過這道縫隙,直直地刺在了葉宿的右臂,像是被推到的多米諾骨牌一般引起了連鎖反應,數道槍矛組成一張密不透風的漁網,將葉宿的各處關節鎖死在其中,動彈不得。
疼痛不斷地刺激著葉宿的大腦,滲出的血沿著槍矛緩緩流下。
呵呵,血,紅色的血。
“啊——”葉宿似是再也無法壓制下去,瘋狂地大聲嘶吼著發洩著心中的壓抑。
嘣!嘣!嘣!
清脆的槍矛崩斷聲剛剛響起,手持著槍矛圍困住葉宿的那幾名衛道者握著斷成兩截的槍矛摔砸了出去,身體上還插著那前半截的矛尖。
在被那幾名衛道者身體撞退幾步之後,外圍不明情況的衛道者依然竄堵到前面,但……一隻紅色的物體像風捲一般將這些人以同樣的姿勢掃飛了出去。
面對這樣的情況,原本只視規則為己任的衛道者們竟也有了人性化的猶豫,也沒有人再敢向前多走一步。
只是處在中間的葉宿純粹的紫眸中竟若隱若現著一條遊走若蛇的赤紅,銀灰色的身體顏色更暗淡了一些,眼睛冷酷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毫無懼色。
輕抬了一下戰刀八荒,葉宿眼睛突然鎖定在一處方位,然後身體如同優美的流線一樣,洞穿了衛道者的包圍圈,硬生生劃出一條通道,所過之處無人可擋。
就在葉宿大肆虐殺之際,一縷清朗的吟唱回蕩:“……天泰地極,世道無常,願心可念,唯我而動,破!”
黃衣人緊閉著的雙眼忽地睜開,手中變化的印結應聲停止,光焰愈發耀眼,從其指尖之上化成一系針芒,穿地而入。
做完這些,黃衣人回頭看了一眼葉宿,發現葉宿現在暴走的樣子,冷靜地沒有多餘的表情,一指打在了葉宿的腦穴上,直接將葉宿眼中的紅芒打散。
“撲——”衝擊到衛道者外圍的邊緣,葉宿的神智也完全恢復了過來,剛想對黃衣人說一些感激之類的話,但黃衣人並不領情:“跑,趕緊跑,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聽到黃衣人這非比尋常的嚴肅語氣,葉宿自是感覺不妙,便也不拖泥帶水,一刀劈開前面攔路的衛道者,衝了出去。
可奇怪的是,在葉宿衝出重圍跑出數米遠之後,卻沒有聽到後面衛道者們的追逐,下意識地向後一看,而這一看便令葉宿明白了黃衣人為何如此緊張。
整個地面演化成了像透明的湖面一樣的東西,可以從外面看到地底的情況,那是一張沒有獠牙,沒有舌頭的血盆大口,沒有極限地越長越大,好像要把地表上的所有東西都要吞噬掉。
而對於慢慢逼近的危險,衛道者們直愣愣地待在原地,像待宰的畜生,沒有任何反抗,魚貫地鑽入地底,吸進了那張血盆大口的黑暗中。
“你指的危險就是這玩意?我去。”葉宿看到衛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