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誠惶誠恐的表情,他們不理解發生了什麼,眼睛直直望著眼前的那一灘血。
緊接著,他們便驚異地發現原本平平無奇的地面忽然湧現出了許許多多奇怪的符文,顛倒著順序,不遵循章法地在地面遊走,看得他們心神俱駭。
有一些人已經能站起來了,看著腳下的繁雜符文,突然湧生出了一股難以言表的恐懼,然後轉過身撒腿就跑,瘋狂地朝著符文還未來得及蔓延的空地衝了過去。
如果有人此時站在高空當中俯瞰下面的青林城的地面的話,他們就會發現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元所組成的儼然是一個“封”字。
其實,不僅僅是這裡,歐維帝國的沃利亞,斯羅非帝國的納斯克頓,天夏帝國的無平,黑櫻帝國的雨戀……大陸外面的未知海域一共共計十三個地域都在同一時間出現了相同的狀況。
“封”字極為耀眼地在地面上蜿蜒曲折著,應對著的是天空陰下來的黑雲,它們似乎是在對峙,進行一種無聲的對峙,讓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另一種另類的對峙。
最後,似乎是黑雲所代表的勢力敗下陣來,漸漸地散去,將天空上的光明釋放了。
感受著從天上降下來的光,人們心裡的那種不安忽然減輕了不少,似乎原本壓在心裡的那股無名壓力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各地發生的災難也停止了,停止地很突然,就好像原本被熊孩子玩弄的積木建築忽然被放過了,世界又恢復了和平。
大多數的存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只是一個個小小的螞蟻,不管發生什麼,他們都無力改變,只能默默忍受。
沒有了那股壓抑,他們自然開心,也不會計較這股光明,這突如其來的平和是來自於誰,又是因為誰做了什麼。
與這些生命的歡樂相比,處於世人未知領域的封印之地那裡,則傳來一陣陣的怒號:“該死的青落,你敢坑我,你竟然敢坑我,我給了你命,我給了你力量,你不僅背叛了我,還用我給的力量阻擋我,甚至封印我,你好大的膽子,好大的膽子!”
怒吼聲裡,陣陣可怕的能量波動肆意地敲打著周圍的事物,那些高山崩塌了,大地開裂了,無數靠近這裡的生靈都在一瞬間化為了雲煙,隨之無形之物慢悠悠地朝著那個地方飄了過去,飄進了那個洞窟當中。
裡面的那個存在很憤怒,但是他又無可奈何,畢竟青落死了,暗雲的那些人也死了,他們用他們的命換來的封印,是他這個神都無法赦免的。
在持續地發洩完心中的憤怒之後,他終於冷靜了下來,語氣也越發地陰冷:“呼——算了算了,反正事已至此,都沒法改變了,即便我現在又被封印住了,但那又怎樣?”
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就聽到那個洞窟當中傳出了一聲極為刺耳的撞擊聲響,嘭的一下,幾乎又擊穿了周圍的幾座山脈,嘩啦啦地往下面滾著破碎的山體殘骸。
“現在再封印我也是沒有用的,撐起也就再延緩我再現世間幾個月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你們又能做什麼呢?”
他冷笑了一聲,似乎是故意抬高了音量,聲音透過這片地域的限制,瘋狂地朝著外界擴散出去:“有了這麼一段苟延殘喘的時間,也不過是你們延緩死亡之後又一次的等待,在這段時間裡,你們就好好享受這片刻的安寧好了,哦,也有可能是恐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肆意的笑容傳遍了整個世界,傳遍了所有生命的耳朵裡,他們或皺眉或惶恐,或害怕或難以置信,這些都有。
但是,不管這些人當中信與不信,都不重要了,該來的總會有一天就來的。
“暗雲啊暗雲,你們可真是做了唯一一件好事,真是可惜了。”雪山之上,白髮男人立於蒼蒼,他的目光深邃,如寒窟當中的一枚雪花,悠悠地落進去,落到那個充滿暴虐的封印之地。
“保重了,青落,暗雲十三使。”
手中握著血刀,靠在樹上的枝杈上面,悠悠地望著遠方,有些難受,卻又有些欣慰。
世界的不同地方,不同的人,他們都在這一刻停了下來,久久地盯著遠處的封印之地,為那首先踏上征程的同伴默哀送別。
而其他大多數的人又都恢復了正常的生活,誰也沒有將那突然出現的聲音當回事,儘管震撼,但按照他們的想法,反正都不是他們應該操心的事,自會有人操心。
所以,他們活的很樂觀卻又簡單。
忙忙碌碌的人們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