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槍響,結束的不僅僅是水的詛咒的生命,它還引動了流淌在這座平靜的城市背後的暗潮洶湧。
……
“該死,這個水娃娃臨死臨死還坑我一次,竟然透過自身死亡引起的混亂切斷了我與規則之間的聯絡,瑪德,這樣我的實力至少去掉了四分之一,呼——”
白茫茫的霧氣當中,一個龐然大物蹲坐在黃褐色的土地上,捂著胸口怒聲咆哮道。
“不過,我倒是很驚訝,那個水娃娃的實力可與我不相上下,即便是因為一個小孩自甘墮落人間實力有所下降,那他的實力至少也是處於中等水平的,現在他竟然被幹掉了?
到底是誰能有這樣的實力,是那個職業的人嗎?還是說是來到這裡的那些奇怪的感染者?又或者是被群起而攻之?不行,我得派人去看看,看看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喃喃自語了一會兒,那個龐然大物從地上站起身來,晃晃悠悠地朝著霧氣的更深處走了進去。
……
“嘿嘿,沒想到那個水娃娃竟然死了,死的真好。”
在一座大院子的深處,栽有一棵老槐樹,看起來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而樹下坐有一個老翁,面容看起來奸詐無比,嘴角時不時拱起邪惡的笑容,手中拿著一些生物的殘肢碎肉,不住地拿起來然後迅速放到嘴裡咯吱咯吱地亂嚼。
他的眼睛瞟著一個方向,一直盯著那裡,似乎是能夠看到什麼一樣,可是在他眼前的明明只有林立的老房子。
“身為詛咒的代言人不好好履行自己的職責,將詛咒散播到整個城市的角落,反而自願流浪人間,體驗人間生活,真是有意思,真把自己當成一個人了嗎?呵呵……”老翁冷冷地笑著,又往嘴裡丟了一根人的手指,咯吱咯吱地嚼了起來。
“這樣也就算了,自甘墮落也就算了,你特麼連老子的事都要管,和老子要人,為了一個人類小孩你就要威脅我,真是愚昧地無可救藥,怎麼樣?到最後那個小女孩該死還是要死,你不還是照樣發動了自己的能力,將那裡化為了詛咒之地嗎?真不知道這水娃娃是怎麼想的,值嗎?安安生生做一個代言者不好嗎?純粹就是一個癲狂的傻子。”
老翁念念叨叨著,像是有說不盡的話。
“現在可好,連命都沒有了,雖說對著幹很長時間,但你個水娃娃死了之後,我還真有點難受,恐怕這就是長輩對晚輩的望之心切吧……”
“不過你這個小子還真是可以,死都死了還要算計一手,把我與規則之間的聯絡還切斷了,耗我的實力是吧?即便耗了又怎麼樣,你人都死了還能怎麼樣?想借他人的手幹掉我?呵呵,那就讓他們來吧,反正我可不會像你這樣心慈還手軟,對這些入侵者我會好好招待他們的。嘿嘿……”
“這件事就放一邊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多派幾個手下去看看,看看我這個老對手怎麼樣了,看看殺死他的人,看看你的命源還在不在,嘿嘿……”
老翁發著陰森的笑,從老槐樹下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轉身走進了身後的黑暗當中,隨著一聲吱呀的開門聲響起,空曠的院子又恢復了平靜。
……
嘎吱——嘎吱——
年久失修的機械運作聲裡,龐大的摩天輪忽然兀自地轉動了起來,車廂晃晃悠悠地前後搖擺著,撥弄著夜色,像是遙古的地獄磨盤。
順著其中一個車廂從最低點慢慢看上去,到達摩天輪的最頂端,那裡有一個白色的影子,看起來像是一個身材嬌小的人。
她端坐在那裡,晃動著兩隻細長雪白的小腿。頭上還頂著一個白色的毯子將大半個身體籠罩在裡面,看不出身材體型,只是在眼睛那裡露出了兩個眼洞,忽閃著一雙碧綠的瞳眸。
“走了嗎……”那雙眼睛呆呆地望著一個方向,那裡正是綠楊大學所在的方向,嘴裡喃喃自語道。
“那還真是可惜呢……”看了好一會兒,她才收回了那一眼望穿的視線,低頭看著自己的赤足,緩緩的語言裡沒有任何的情感:“走就走了吧,既然是自己選擇的,那麼之後所發生的任何事情也都應該在自己的預料之內,即便那是死亡。”
“不過你應該也想到了,要不然也不會在死的時候還發動了後手,切斷了我們與規則之間的一些聯絡。為了一個人類,做到這種程度,我該怎麼說你?用人類的語言來講,似乎應該是叛徒吧?”
“算了,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現在你的死亡讓我注意到了另外一些事情,那就是是誰殺死了你?這個不能不引起我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