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有些人用不一樣的活動來悼念那逝去的青春。比如大醉,比如裸奔,也比如跳湖。
電影學院以設計精美,佔地狹小著稱,校內是沒有人工湖的,不過這點小困難顯然不能影響未來的藝術家們。有人站在凳子上對著周圍一聲吆喝,說要去遊護城河,響應者無數。
菩提班裡也有幾個男生要去,還好死不死的抓走了陳光。陳光去了,菩提肯定也要去,梁悅不愛看熱鬧,不過她當時醉醺醺的,也不知道被舍友拉到什麼地方。
護城河是不允許游泳的,不過大晚上也沒人管,拉著陳光那哥們站在橋中央對著周圍看了看,沒瞅見生面孔,就把被灌得暈暈乎乎的陳光塞給菩提,脫了衣服往下跳。有人率先下河,旁邊站著的人也就一個個跟著往下跳。有個哥們酒喝多了,腦袋不清楚,忘了自己不會游泳,也撩胳膊往下跳,結果跳下去就暈乎了。
一開始岸上的人看到他的樣子,還以為他在表演,紛紛鼓掌叫好,過了會兒才發現不對勁兒。最先下河的幾個已經遊遠,怎麼叫都聽不見,岸上的又大多不會游泳,那哥們撲騰了兩下眼看就要沒頂。
周圍人焦急的聲音吵醒了迷迷糊糊靠著菩提的陳光,這人雖然比不上樑悅骨子裡的見義勇為,但看到有人落難自然傾力相救,所以也要去跳河。
菩提和陳光的娛樂活動一直都很匱乏,由是相識多年,還從來不知道他會游泳。此刻菩提看到他的樣子,還以為他耍酒瘋,就攔了一下。也就那麼幾秒鐘的功夫,只聽得撲通一聲,被盛海桐搖醒的梁悅跳了下去。
水裡暈著那哥們兒噸位不輕,梁悅在水裡載沉載浮,也只能保證他不下沉,帶著人游回岸邊就有點兒困難。陳光剛才被菩提一攔,又被冷水一吹,已經徹底清醒,所以摸了摸菩提的頭讓她放心,也跟著跳了進去。
陳光作為了一個練家子,難得水性還不差,入水後幾個撲騰就抓住了人要往岸邊帶。這邊,梁悅也努力帶著人向岸邊遊。所以一時之間,在練武臺下惺惺相惜的兩個人,在水上就關於是應該遊往左岸還是右岸發生了爭吵。
現在的陳光看似嘴賤挑剔,卻在工作上處處順應菩提的安排,但那種順從源於兩人在某些方面的默契,也源於他在娛樂圈中所經歷的多年洗禮。
二十歲的陳光,因為一些舊事性情蠻橫,固執驕縱,所以不論是在脾氣還是為人處事方面,都要差現在許多。梁悅又是個急性子,兩人在水裡吵著吵著,差點兒沒打起來,若不是之前遊走的幾個哥們迴轉,那位落水仁兄還不知道尚有命否。
兩人出水後,彼此奚落,誰都不認為自己有錯。那樑子,也就從當初結到今日。奇怪的是,這兩人雖然一直看不順眼,同菩提的關係卻都很好,雙方也都沒有干涉菩提與對方的交往。
而在梁悅的印象中,有葉菩提的地方就會有陳光,有陳光的地方就會有葉菩提。所以對於陳光的到來,她沒有什麼特殊反應,反而挺感慨,瞧瞧,你陳光也有今天。
另一邊,魏巍因為迫於陳光的視力值壓迫,再沒有去敢碰手機。
所以同時的,兩個人都沒有告訴菩提陳光來了的訊息。
009 關係
菩提和新朋友一路上相談甚歡,回來的時候還真的在醫院門口買了提果籃去看望了一下樑悅的同事。病床上的男人斯文雋秀,哪怕鼻青臉腫也依舊溫溫和和的跟她打招呼。也只一眼,菩提就知道性情暴虐的梁悅為什麼能夠心甘情願的叫哥。
跟同事夫婦告別,菩提提著已經快要涼透的飯迴轉病房,然後在開門的第一瞬間就看到了面對視窗而立的陳光。
正值飯點,這間病房的家屬進進出出,凡是路過的都會順著她的目光向視窗看一眼。梁悅的咳聲,提醒了她目前的現狀,菩提對著正要出門的家屬笑了笑,幾步走到陳光身後,把始終背對著她的人拉進梁悅病床周圍,拉上簾幕,遮擋那些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你怎麼來了?”菩提把飯交給一邊的魏巍,對著陳光低聲道。
“探望下屬家屬。”陳光的目光放在魏巍身上,說的無比自然。
魏巍迫於淫威,只能點頭,連聲稱是。
扯淡!菩提腦中冒出兩個大字,去問魏巍:“他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魏巍手裡端著梁悅的飯欲哭無淚,她想說,“我怎麼知道他怎麼知道你在這兒?”但問題是“我一開始根本不知道你在這兒啊!”
梁悅看著自家小表妹糾結的表情有點兒於心不忍,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飯開始轟人:“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