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看兩人還挺玩兒的開，就一直坐在角落裡喝酒，過了會兒楚晗擺脫掉一直纏著他的小明星，坐到他旁邊大喘氣。

“他大爺的，那女的不知道噴了多少香水，燻死我了。”楚晗解了兩顆釦子坐下就開始罵。

“你可以送她瓶新的。”陳光手裡攥著玻璃杯，輕輕抿了一口，“選你喜歡的。”

楚晗看著他的樣子嘁了一聲，把自己的襯衫袖子在他面前過了一圈，“迪奧的花漾甜心，我喜歡，可她不會用。”

來自西西里島的柑橘是甜中帶酸的新鮮愉快，纖美明潤的牡丹花和芬芳的玫瑰純香是不朽的經典，再之後，她們會在她的身上凝結、沉澱，溫和又遼闊。

女人的香水混合楚晗身上本來就有的古龍水的味道在他鼻尖飄過，陳光皺了皺眉說道：“最起碼人家做過功課了。”

“還是沒用。”楚晗轉頭看他，然後他後知後覺的發現，陳光和他坐的這個位置就好像遺世獨立一樣，那些女人寧願去折騰小張都不願在他面前過一下，“不對啊，沒道理啊，你好歹也是大明星一個，為什麼會無人問津呢？”

“可能她們覺得我是gay吧。”陳光不在意的說。

楚晗是在去年正式認識陳光的，再次之前他雖然見過且聽說過無數次這個名字，卻從來沒有跟人合作過。不過天隨人願，大約去年這個時候，某名導舉辦六十大壽盛宴，他如約前往，剛巧在宴會上撞見了一臉傻白甜樣的陳光。

如果說陳光的人生一路順風順水，那楚大少活了三十多年就跟開了掛一樣，從來沒有他搞不定的人或事。他還記得自己當時興奮的擄了擄袖子，上前打招呼，結果這人特冷淡的瞅了他一眼，端著盤子四處流竄。他好像很討厭這種地方，唯有吃才能提起一點兒興趣。

生日會之後，他從朋友那打聽到他的電話號碼，約他出來玩兒，結果還讓他給拒絕了，一次兩次就算了，這人拒絕了他半年。也就去年過年的時候，跟他出去喝了兩次酒，今年聊的多了才真正熟起來。

所以關於此人是gay的名號是從哪傳去來的，他還真不知道，不過這人整天一副禁慾樣，身邊除了個滅絕師太的經紀人，已經婚嫁的“新新”老闆娘，就只有這個新來的小助理，難不成真是gay？

楚晗不自覺地坐遠了點兒，過了會兒又挪了回來拿胳膊捅放空狀態的陳光，“來，跟哥哥說說，你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還是都喜歡？”

陳光楞了一下，轉頭用挑剔的眼光對他從頭看到尾，看到楚晗覺得被鄙視了，才收回目光，慢悠悠的喝了口酒說道：“我就算喜歡男人也不會喜歡你這個風格的。”

“你哥我很差麼？！”楚晗用力拍自己胸肌。

“太像了。”陳光笑。

“啥？”

“你不覺得，你……”陳光指指他，再指指自己，“和我，我們兩個的名字，經常被一起提起來麼？”

楚晗認真思考了一下，好像還真是，他們兩人差不多同時走紅，形象定位相似，平日裡的穿衣風格相似，就連外貌都很相似。如果說不同，大概是多年來，兩人一個專攻電視領域，一個專攻電影領域。

“說起來咱倆可以去演兄弟，一定很像。”楚晗嘿嘿嘿直笑。

陳光點頭，“可以考慮。”

他沒有看人的眼光，雖然入圈多年，卻從不與人深交，菩提曾說他如果交朋友就一定是用一輩子的情義來賭，楚晗算是他在這圈子裡的第一個朋友。

“乾杯。”陳光說。

“乾杯！”楚晗從桌子上拿了瓶啤酒回敬。

菩提的電話過來的時候，小張和魏巍都已經陣亡了，楚晗抱著他之前吐槽過的小明星在啃，陳光隱約聽到手機鈴聲迷糊著去翻口袋，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一直都放在魏巍那裡，所以又去拍魏巍。

後來清醒的時候，魏巍下意識看了下未接來電，發現他們三人的手機，加起來一共有三十七，手機都給打沒電了好麼！

“喂……”陳光迷迷糊糊的接通電話，餵了好幾聲都沒有聲音，過了會兒電話再次打來，他才真的接到，“喂……”

偌大的別墅漆黑一片，廚房餐桌上放的夜宵已經涼透，晚上參加飯局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下來，濃重的菸酒味夾雜著食物冷掉的味道在餐廳裡飄散。菩提聽著電話那邊含糊不清的聲音，竟然升起一股氣悶，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電話那邊有片刻的沉默，過了會兒竟然直接斷掉，陳光對著已經黑掉的螢幕瞅了半天，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