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與葉雪妍
番外之愛你,是你從不知道的事(強推)
“大哥,葉小姐出來了。”
岑東林走近轎車,俯下了身子,在男人的耳旁壓低聲音言道。
車窗是早已搖下來的,男人的五官隱在陰影裡,倒是顯得愈發的稜角分明。他本在閉眸養神,聽到岑東林的話語,便睜開了眼睛,向車窗外望去。
正是放學時間,德安女校的女孩子們皆是三三倆倆的結伴走出校園。那麼多的人,沈建安卻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她。
葉雪妍穿著一件月白色上衣,七分寬袖,露出一截白藕般的手臂,下穿一件藏青色的群色,潔白的棉紗襪子,圓頭的小黑皮鞋,很是妥帖,正是北平女學生中最尋常的裝束。
另有一個女孩子附在她的身邊正嘰嘰喳喳的不知在說些什麼,她只安安靜靜的聽著,不時抿嘴一笑。她身旁的那個女孩子沈建安是知道的,正是國軍七十二師李師長的女兒。
她的手裡抱著一沓的書本,不知是身旁的好友和她說了什麼,沈建安只看到她撲哧一笑,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的形狀。卻依然是溫婉動人,澄若秋水。那長而黑的睫毛是溫柔的蝶翼,清純美麗的面孔上流露出的是一種清麗明媚如同流火般燦爛的笑容,光芒四射。
沈建安默默的看著她,自己的唇角卻也是不知不覺的噙上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黑眸深邃,靜靜的抽著手中的一支菸卷,待她們走遠後,方才吩咐著司機將車開上去,卻也只是遠遠的跟著。
他遙遙的看著她們的背影,看著她們一路走過北平城初秋的街道,看著她們在街口分手,看著她回到了那條寂靜偏僻的青石板小巷,直到那抹身影隱去再也看不到的時候,他方才收回自己的視線。他的神情依然是寡淡而冷峻的,只有眸底,隱隱有著一束灼熱的光芒。
而她卻永遠也不會知道,每一次當他來看她,幾乎都是瀕於崩潰的時刻,他真的無法再忍耐,不能抵禦那種蝕心刻骨的相思,只得想盡了方法,就是為了可以遠遠的見她一面。
有一次是背影,隔得比今天還要遠,那天下著大雨,她坐洋包車回家,他的汽車跟在百來步開外,一直跟到了巷子口,眼睜睜望著她的身影漸漸遠去,直至從眼前消失掉。另一次則是在東安大街上的西點店門口,她與同學笑語晏然,渾然不知幾乎整條街上幾乎都是淮幫的便衣,而他在西點店對面樓上的窗前,已經眺望她良久。
“大哥,您說您這又是何苦,以您如今的身份,喜歡個女人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坐在倒座的岑東林沉不住氣,出聲言道。
沈建安看向他,那一雙銳利如刀的眼眸卻是含著濃濃的告誡之色;“我再說一次,不要去煩她。”
岑東林便沉默了下去。
沈建安眉宇間是一抹深切的疲憊,他掐滅手中的菸捲,沉聲說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大仇得報,再來找她也不遲。不然,那我就是害了她。”
岑東林一怔,剛要出聲,卻見男人已經將眼眸復又合上,再次閉眸養神起來。他只得將喉嚨裡的話嚥了下去,回頭對司機低聲吩咐了一句;“開車。”
轎車一路飛馳,襯得道路倆旁的樹影迅速的從車窗外劃過,不時有淡淡的樹影映在沈建安俊朗而沉默的容顏上,岑東林在心裡嘆了口氣,一路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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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的晚了,遙望北海如同秋練玉帶,在山腳下蜿蜒而去,四下裡一片蒼茫之色。香茗閣正開在這山頂之上,風景極佳。
這間茶樓的風格古樸而自然,包廂裡的一側還放著書案,上面擺放著筆墨紙硯,不過是為了圖個風雅罷了,純屬應景之物。平日裡來這裡的大多都是淮幫的核心人物,乾的都是舔刀口的營生,幾乎連碰都沒有人去碰。
“紹安,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時韻慧是時金天的獨生愛女,你若可以娶到她,自是可以得到時金天的信任。那樣咱們的大仇得報之日,可就不遠了!”白爺語重心長。
沈建安半掩眸心,把玩著手中的杯盞,卻一言不發。他的視線落到不遠處的案桌,上面擺了一支天青色的釉色花瓶,裡面插著一束清雅的梅花。
這個季節,連梅花都開了。
“白爺,時韻慧可是北平出了名的交際花,不知有多少紈絝公子都是她的入幕之賓,您讓咱們大哥去娶那種女人?”岑東林一臉的不忿。
白爺神色略微一窒,眼底卻是閃過一絲尷尬,卻是看著沈建安,只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