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將其斃了。只不過林元欽足智多謀,為鄭家軍也是立下無數的功勳,更被鄭北辰倚為肱骨。面對這樣的人,他只是道了句;“司令清楚也好,不懂也罷,夫人的地位都是無可取代的。昨夜裡,司令能專門將車從榮王府繞到了東安大條街的蚌口處,就為了去老北平的鋪子裡給夫人買一盒糯米麥芽糖。”
林元欽一震,簡直是不敢相信。良久,方才長長一嘆;“司令如此的兒女情長,早晚會誤了大事。”
張副官卻是正色起來;“林參謀長言重了,咱們追隨司令多年,你我都深知司令絕不是兒女情長之人。當年,七格格便是個例子。”
林元欽聽他這樣說來,陰沉的面容倒是和緩了不少,他點了點頭;“看來最瞭解司令的人,還是永康你。”
話音剛落,便聽到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一身戎裝的鄭北辰正拾階而下。
他們便同時一個立正,向著男人啪的敬了一個軍禮。
鄭北辰顯是剛剛洗漱過,烏黑的短髮上還沾著清亮的水珠。他衝著二人簡單的點了點頭,徑自向外走去,張副官與林元欽立時便隨著他的腳步,匆匆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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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鄭北辰視察過艦隊基地,天色已經是暗了下來。黃昏中的軍港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靜謐與安詳,隔著鐵絲網的柵欄看進去,漫天都是玫瑰色的晚霞,顏色越近天邊越濃。在海與天的交界處,凝成了一股厚重的黑紅色,隱隱的泛著一層紫砂,海水也是藍的發紫,海浪的弧度均勻而優美。而在那新月形狀的海灣裡,靜靜的停泊著一艘艘整齊的軍艦,像是一群熟睡的孩子,沉睡在大海的臂彎。
鄭北辰望著那一艘艘的軍艦,幽暗的眸子深不見底,他取出打火機,燃起了一支香菸,抽了幾口後,向著身後的第三軍艦艦長問道;“咱們共有多少艘軍艦?”
“報告長官,共計六十七艘。”
“這六十七艘裡,又有多少艘可以上陣殺敵?”
“這——”那艦長躊躇起來,小心翼翼的言道;“大概有——”
“不要和我說大概倆個字,我要肯定的回答。”男人眉頭緊鎖,聲音裡也是嚴厲了起來。
那艦長被鄭北辰一雙銳利的眼眸掃過,額上便是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咬了咬牙,回道;“報告長官,能夠上陣禦敵的,實際不足三十艘。”他說著,便將頭深深的垂下去。
男人聞言,嚴峻的面容更是令人膽寒,他閉了閉眼眸,唇角卻是淡淡的揚起了一抹弧度,低沉的聲音竟平穩的令人聽不出一絲波瀾;“三十艘——”他咀嚼著這三個字,海風將他的軍裝吹得颯颯作響。,他只如感覺不到一般,頎長的身影靜靜矗立在那裡,眾人站在他的身後,皆是大氣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