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殿中,樓蘭軒烈懷抱著那銀髮女子,銀髮女子把頭靠在軒王懷裡,一副慵懶姿態。一旁的侍女雖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想得多,感嘆得多。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軒王這麼用心地對一個人,那女子要什麼軒王便給她什麼。
“在王府還住得習慣嗎?”樓蘭軒烈一臉溫柔問道。銀髮女子抬頭看了看他,又低下了頭,沒說一句話。樓蘭軒烈也不氣惱,還是不斷地和她說話,他比誰都清楚,這銀髮女子不是啞巴,只是暫時不願意說話。這麼久來,樓蘭軒烈一有空閒時間便到銀月殿來陪著銀髮女子,和她說說話,陪她吃些東西。
“王爺。”一婢女進了來,叫道。
“有什麼事?”樓蘭軒烈問道。“大福晉讓奴婢來傳話,說王爺該準備去早朝了。”
“知道了,下去吧。”樓蘭軒烈的聲音裡都是威嚴。
婢女走後,樓蘭軒烈小心翼翼地把銀髮女子放在睡椅上,捋了捋銀髮女子兩鬢上的頭髮,溫柔說道,“我下了早朝便回來了。”銀髮女子看著樓蘭軒烈,突然抬起手抓住他的手。樓蘭軒烈帶著疑惑的表情看著銀髮女子,銀髮女子又抬起另一隻手在樓蘭軒烈的手中寫下了“芊墨雪”三個字。
“你的名字?”樓蘭軒烈的聲音裡帶著驚喜。芊墨沒有點頭,只是把頭偏到了另一邊,樓蘭軒烈也當做是芊墨預設了,高興地出了門,他的努力終於是有所回報了。
芊墨慵懶地睡在睡椅上,略有思緒。她一身白衣,衣中水印著幾朵蓮花;她一頭銀髮,散落在風中,似是超凡脫俗之人。
下了早朝,樓蘭凜找上了樓蘭軒烈。“四弟,你回來也有些日子了,王兄還未來得及去你府上坐坐。”
“太子王兄客氣了,只要王兄想隨時都可以去臣弟府上。”樓蘭軒烈陪著笑道。
“那改日我一定去和四弟喝幾杯。”太子笑道。這朝堂中,分為太子黨和軒王黨。兩年前,軒王被趕到了西北,這軒王黨便弱了許多,有些見風使舵的人也轉而跟了太子。沒想到時隔兩年,軒王在西北打了勝戰,解決了西北少數民族的進犯,勢力大振,樓蘭王不得不重新把軒王宣召回蘭都。
“這不就是蘇大學士嗎?”樓蘭軒烈看著站在太子身邊的殿閣大學士蘇子默道。
“下官參見軒王。”蘇子默表情冷淡,行禮道。這蘇子默屬於太子黨,是太子的得力助手。
“蘇大學士客氣了,我可是聽過大學士你的大名的,還是當年誅殺妖女的武林同盟盟主。本王不太明白,蘇大學士你為什麼要捨棄這盟主之位,棄武從文,做了這殿閣大學士。”樓蘭軒烈道。
“軒王,人各有志,下官只是想盡一己之力,報效國家。”
蘇子默回答道。
“王兄,蘇大學士是個難得的人才啊。”樓蘭軒烈道。
“那是。”樓蘭凜笑著答道。
他們寒暄了幾句,樓蘭軒烈便藉故離開了。
樓蘭凜看著樓蘭軒烈遠去的背影說道,“他這次回來定會追究原來之事,我們還是警惕的好。”
“是。”蘇子默答道,他之前調查過軒王,他的想法與樓蘭凜的一樣。雖然樓蘭軒烈現在還沒有什麼動作,但是不代表他會將以前的事情當做沒發生過。
蘇子默辭別了凜太子,獨自一人出了宮回到了自己的府上。學士府中孤冷一片,死一般的寂靜。蘇子默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度過了兩年。今日的蘇子默成熟了許多,脫去了當年的意氣。
今日,樓蘭軒烈在他面前提起誅殺妖女一事,他塵封的記憶便被開啟了些。那段時間,他的夢裡都會出現芊墨,芊墨在雪中絕望地看著他,他一動不動,看著芊墨被大雪埋葬。時隔兩年,那樣的畫面又在他的腦子裡浮現。他終究還是錯了,落得一身孤寂。
宏新殿中,樓蘭凜手執冰璽,那冰璽通透無暇,如白玉般閃耀。那日,天下英雄攻上天山,樓蘭凜坐收漁翁之利,拿走了冰璽。傳言,得冰璽者得天下。兩年來,樓蘭凜一直找尋方法解得其中奧秘可終是參不透,也不知這傳言是真是假。
“王兄。”先聞其聲未見其人。樓蘭凜把冰璽收起來不久,發出聲音的人便推門而入了。
“瑾兒,你怎麼還是那麼莽撞。”樓蘭凜對她這個妹妹很是頭疼,都不知道還有誰能管得住她。
“王兄,我聽說父王要把王尚書的女兒嫁給子默,是不是,是不是?”樓林瑾一個勁地搖晃著樓蘭凜,臉上滿是焦急表情。
“蘇大學士也該是婚嫁的年齡了,如此有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