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了興趣,將手中長劍一把扔給他,轉身坐在椅上笑眼相看,打算考考他的智商。
可這怎會難得到元天風,他耍一個劍花將劍橫槓眼前,緩緩將劍拔出鞘。
“鍾夜,你看他這劍尖可與你的有什麼不同?”
“他這這劍尖上有不少凸起的尖支,小且密,就像是特意在鑄完劍後又拿去添置上的,若是不仔細放在眼前看,定時察覺不到。”
“說得好!”元天風將劍又放入鞘中,一邊劍眉微微微微抬起看著對面的梅藏,“一般的劍平滑鋒利,而你的劍想要入他分毫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所以你先利用這劍特殊之處,專門尋得蔣遙的下體刺探,靠近他身體後立馬找準角度,用劍尖的凸起勾斷他的腰帶,而他見腰帶都散了,心神自然分散,會低頭看裡面的衣服有沒有掉落。而這時,你只需將劍放在他低垂的脖子上便可讓他動彈不得!”
“呸!好一個下流的暗招,我看也就你使得出來了”
司齊鳴朝地啐口痰,接著便指著他的鼻子搖晃手指,感覺真是給他們侍衛府丟人。
而梅藏卻不僅沒有被揭穿的侷促,也沒有急著為自己辯解,而是悠閒地將早已泡好的茶水端起,慢慢品嚐後才道。
“你們懂什麼,這也是一種戰略戰術。若是隻拼武功不動腦子,那我早就死在那群要債的人身上了,現在哪還有命活著在這兒飲茶?”
那時他還未入侍衛府,生活迷亂不堪,光顧過的賭場數不勝數。而家中給的銀兩哪夠他揮霍,於是欠了一屁股的帳。
平日裡他都是搞得跟無名無姓似的,從不敢報出家府,生怕要債的找了去,回家再遭父親毒打。
而面對那些在街邊遊蕩的要債人,他唯一的辦法就是使些小伎倆,能躲則躲,躲不過了再上。
於是當日後家父替他還清了賭債,送到侍衛府,仍舊改不了原來的習慣。又偷著找鐵匠師傅給劍做了個‘花樣’,算是他急迫時候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就知道那日你到我房間是偷看著這劍了,我說怎麼出來後表情那麼怪異!今日算是找出原因了。”他又將矛頭指向元天風。
剛剛他故意將劍連著鞘扔給元天風,就是要驗證一下。
算起來那是一個月前的事了。梅藏不練功躲到屋頂上偷懶,怕下來又被沈震抓了回去,便偷摸著教唆元天風到他屋內的床上翻他的衣服出來,拋給房頂的他,他要去招香閣轉一遭。
怎奈明明進去前還說得好好的,出來後人就變了臉色,不僅將他那件連自己都捨不得弄褶皺的珍貴墨色炫袍拿劍挑著就扔了上來,還故意扔偏讓他為了接住而摔下來。
現在這麼看來就是那時候被他發現了劍上的手腳,看不順眼便拿他衣服出氣。
“不做虧心事,怎怕鬼敲門,你這是虧心事做多了,連疑心都變重了。元天風算得上是咱們四人中最正派的君子了,他怎麼會做這等偷偷摸摸的事。一定是你什麼時候不小心漏了出來,被他正巧瞧了去罷了。”
“你胡說!我從來都是小心翼翼地不讓任何人有機會靠近我的劍,明明就是他偷看了去才知道的!”
“……”
司齊鳴還在為他辯解。而元天風聽他的褒獎後卻嘴角揚起一個苦澀的弧度,沉默不語轉身離去了。
這表情正巧落在一直在旁靜聽的洛奈眼裡,引得他心起疑惑,便也後腳跟了出去。
外面已經起霧了,在搖曳的炬火下顯得朦朦朧朧的,仿若於人的眼前罩了層透明的屏障,讓一切都變得不真切。
只見元天風從帳中出來,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揚起略顯消瘦的臉龐,望著天上的圓月又是一聲長嘆,眼眸深邃,神色動容。
夜晚的空氣也沒有了白日的溫暖,溫度驟然下降,冰冷地讓人從帳中走出都忍不住要打寒顫。
“你怎麼也出來了,就不怕留他倆在一起再打起來?”他沒有回頭。
“不會,他們都是大人了,豈會為這點小爭吵打起來。倒是你,為什麼這就出來了…”
他慢慢走近,和他比鄰而立。
“嗯…,忽的感覺裡面的空氣讓我窒息了,出來透透氣罷了。”
他長舒口氣,回答的隨意。稜角分明的輪廓中透著股書生氣,要不看他懸於腰間的佩劍,還真會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感覺。
而洛奈聽此模稜兩可的回答也是不語,挺了挺高健的身子,抬頭和他一起賞那皓明月。
夜色下,月亮確實是迷人的。即便是一片薄雲偶爾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