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只有她一人,還是一身的風塵僕僕,滄桑疲憊。滄流水上細細想來,猜測,他們應該是遇到什麼劫難了。
就在蕭雪低頭要將行李之中的東西拿出來時,門口響起了不急不緩的敲門聲,蕭雪蠢蠢欲動的手停了下來,規矩的放於雙膝之上,目光就放到了那咚咚作響的房門上。
“是我。”
聽到此聲音,蕭雪還滿腦袋的困惑,滄流水上卻早已亟不可待的從軟椅上站了起來,臉上掛著藏不住的欣喜與溫柔,令蕭雪瞳眸一沉。
房門被開啟了,緩緩從進來的是一個身著淡黃色外衫的女子,雙手端著托盤,托盤上擺著冒熱氣的茶壺與兩盞茶杯,小肚微隆。
滄流水上急忙將她手中的物拾接過來,柔聲話語中透著那麼點嗔責:“以後這種小事就交給下人做吧,累不累?快進來做。”
默冰將手中的托盤遞到他手中,臉上雖然還是冷淡和默然,卻在冷淡和默然中添了那麼一分的嬌羞,語氣冷冷的說:“我不累。”
默冰雙手託著微隆的小肚,緩緩走了進來,滄流水上關上屋門後就在她的身後護著,高大的身材走那麼小的步子,顯得滑稽又好笑。
但看在蕭雪眼裡卻笑不出來。
默冰看到早已起身的蕭雪,笑不達眼底,說:“蕭公主。”
“默堂主不必如此客氣,此在江湖,就叫我蕭雪便可。”蕭雪淡淡說。
默冰眼皮一抬,說:“好。”
“來,坐這兒。”滄流水上將托盤放下後就在默冰的旁邊忙前忙後,替她在座椅上墊好了柔軟的墊子後才扶著她入座。
“你不用管我,招呼蕭公主就可以了。”默冰的語氣微怒,似是對他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很是生氣,雙手擋著不讓他碰到自己的身體。
“好,好,我這就去。”滄流水上嘆息。
過了這麼長時日,在他的重重軟磨硬泡之下,她雖然在身體上接受了他,心裡,卻始終沒有他的方寸之地。
破釜沉舟,孤注一擲之後,獲得的結果究竟是好,還是變得更糟了?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除了時間。
蕭雪在默冰入座之後才重新坐下,見她這般語氣與滄流水上說話,於是說:“默堂主如今有孕在身,行動不便,滄流教主這樣有心,蕭雪自然是不會挑理的。”
默冰看著蕭雪,秀美的臉龐上帶著老成的探究表情,許久說:“不知蕭公主來我滄流教有何要事?”
落於天空西邊的殘陽終於也在最後一絲光線散盡之時隱了下去。天色暗,夜風起,滄流教中成片成片盛開的嬌豔花朵在夜風中搖擺風姿。
一個暗影閃過,沿途高駐的火臺子上紛紛燃起火焰,照亮一片的道路,半個時辰後,諾大個滄流教重新迴歸於光明。
點蠟的俾人退下,吱呀一聲,溫暖明亮的房間中又只剩下了蕭雪,滄流水上和默冰三人。
蕭雪低著頭,默不作聲的從布袋中拿出了一封信,起身放到了滄流水上的方桌上,兩指按著信封推到了滄流水上的身前。
“這是什麼?”滄流水上盯著黃色信封,疑惑的問。
默冰也張著頭看向那封信,然後轉頭一臉狐疑的望向蕭雪。
蕭雪沒有做聲,又從布袋中將洛奈給她的狼皮面具拿出來,停頓了一下,然後也放在了前面的方桌上。
只見這個狼皮面具一拿出來,滄流水上和默冰都驚住了,交換一下眼神後,滄流水上神色沉重的將桌上的信封拿了起來,拆開。
越看他的眉頭皺的越緊,越看皺的越緊,許久之後,他將厚厚的信紙重新放回信封之中,身體仿若無力般靠在椅背上,用手捏著早已疼痛不已的眉心,嘆息。
“蕭公主在回來之時,夜狼可還有什麼話要你帶給我?”滄流水上低垂的眼簾下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除了這兩樣東西,他沒有別的話傳達與滄流教主。”
滄流水上點頭,似是正在他的意料之中。
蕭雪深吸口氣,又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說:“不過他說,滄流教主只要看完這封信,便會全力協助我抵抗塔爾中的進攻。”
“是嘛。”滄流水上搖著頭苦笑。這個夜狼,真會給他出難題。
“是。就是不知道滄流教主會不會幫助蕭某了。”
滄流水上起身走到默冰身邊,小心翼翼的將她從座椅上扶起來,有些抱歉的看著她,想說什麼,卻還不等他說出口默冰就說了,“我餓了,先去吃飯。”
滄流水上如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