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又一顆豆子粒那麼大,目測應該比他那杯還多冰!
他皺了皺眉,大掌伸過來,抽走她手上那杯。
她正準備喝呢!陡然手上一空,何希冉轉過頭怒瞪他,“誒,你幹嘛?”
“女孩子,喝什麼冰飲料!”他瞟了一眼,眼看她伸手來搶,他乾脆兩根吸管都喝了一遍,還給她,歪嘴嬉笑,“諾,你還要嗎?”
何希冉白他一眼,抱手環胸,沒好氣的說,“你都喝過了,還問我喝不?”
他得意一笑,放下兩杯可樂,甩掉手上的水。
何希冉看了眼椅子上的可樂,舔了舔乾巴巴的唇,說:“可樂也被你全霸佔了,渴也解了,可以說後面的事了吧?”
梁凱霖收回笑容,沉湛湛的眼,亮起他渾厚的嗓音,“正如你看到的資料一樣,謝言軒攜款潛逃,併發生車禍,搶救無效,死亡。當然這是構害,至於怎麼構造怎麼陷害,我不得而知,但我推測林耀華造假賬的可能性很大。事已至此,能知道真相的恐怕就那幾個人,想要翻案談何容易!”
她胸口燃起一把火,激動地拽著他的手逼問,“然後呢?真相就這樣沉入海底?不是構害嗎?法律之上,怎容冤屈!法官就判他這樣的罪名?就這樣平白無故屈死一個人?這麼多年也沒人證明他的清白?”
梁凱霖看了看握著他手臂白藕,他都能感受到力量傳遞出來的憤怒。抬眸看著她眉頭緊鎖的樣子,心之船沉了幾米。
她突然反應失禮了,怔了,訕訕的放開手。
他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黑瞳抽痛了一下,隨後泛起譏笑,目光徐徐上移,定在她的明眸,冷笑,“呵!洗不清冤屈又怎樣?世上有那麼多的人還一直死得不明不白,直到永遠也沒人幫他們伸冤,那又如何?到陰曹地府裡再一起算賬嗎?真相在證據面前永遠只是擺設,沒有證據誰能拍拍胸膛相信你一定無罪,更何況審判你的人壓根不認識你,憑什麼相信你!”
“那就拿證據啊!!!”她幾乎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漲紅了臉,怎麼能這樣,不是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嗎?正義何在,公理何在?證據,沒有證據又如何,就否認一個人的清白?沒有證據就。。。。。。
她頓時啞然,猛的發覺自己有多麼愚蠢,正因為沒有證據才變成現在的不堪判決!如果有證據了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沒翻案。
她嘆了口氣,氣焰霎時滅了,低頭涼笑,“我真傻,跟你較什麼勁啊!”
較勁完了,還不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梁凱霖看著她落了一地的憂傷,手不自覺地抬起想揉揉她髮絲,陡然一想,現在還不是時候!不是時候!最終怔怔收回,繼續說:“林耀輝千算萬算,唯獨算漏了謝言軒早就偷偷領證,妻子早就懷孕。這樣,計劃化為泡影,謝言軒的妻子有先見之明,趁林耀輝想再次出手時,她向他明確表明她在風華的期間不會反對風臣的一切活動。之後,她也出了事,股份落到她的兒子,謝桓身上。”
他頓了頓,臉上少有佩服之意,“呵!謝桓,這個人,雖然我看不慣,但不得不說他很適合於權鬥,有時真看不透他,有些人他好像可以表現得絲毫不計較,即使知道那個人心懷叵測,是害他家破人亡的人,他仍然可以不露聲色,笑容可掬甚至態度謙和地跟他交談。他處事的分寸能拿捏恰如其分,不像他父親那般剛,也不似他母親那般柔。他似乎猜到林耀輝的心思:要的不是風臣這塊利益陣地,而是,掌握風華的實權。他把一小部分股份出讓打破平衡的局勢,這正中林耀輝的下懷,因此謝桓更有資本跟林耀輝談條件。據我所知,他叫你做的事不是單單為了整理風華老歷史那麼簡單,依我看,更像在收集什麼!”
何希冉身體怔了一下,靜默的看著他,她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哪裡出了問題。且不說梁凱霖所說的一切是否正確,他不是當事人,也不是當時人,怎麼會了解這麼多?單單是風華的總經理就能把細節瞭解得如此透徹?這裡不對。第二,姑且跳過第一個疑問,她只是一個曾經在風華實習過的人,憑什麼讓她知道這個不能公之於眾的秘密,就因為她和謝桓的關係,還是憑和他那一點交情,他就主動告知一切?說不通。第三,他言語間似乎透露出他知道證據所在之處。
她陡然仰首,“梁凱霖,我身上也沒有什麼價值可言,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夜,漆黑而安靜,只有她低低的嗓音在迴盪。
梁凱霖安靜的看著她,眼神沉冽。忽然,他笑了,欺身與她平視,四目相對,他眼梢眉角染著幽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