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長住嗎?”
我低下頭不說話,夏修嗤笑了一聲說:“車子是單位給配的。不過你也用不著就此放心,我暫時還沒決定是不是在這裡長住呢。”
我沒敢接話,心裡有點打鼓。我這後哥,多年不見卻還是一如既往的這麼有個性。
上了車,夏修在跟我問清楚往*大去的路怎麼走之後,整個人就陷入了寂靜無聲的狀態。
就在我覺得自己已經睡著的時候,夏修突然開口對我說:“任品,沒事多回家看看你媽,雲姨很惦記你。”
我吃驚的抬起頭看向他,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你說的正話反話?你不是特討厭我們娘倆的嘛!”
夏修半天沒回答我,直到到了學校門口我從車上下來要回宿舍的時候,夏修在我身後開口說:“任品,我從來沒有不把你和你媽當成自己家人;其實是你自己不讓自己融入到這個家裡來的。”
我愣了,想問點什麼,又不知從何問起。夏修沒再搭理我,開著車子一溜煙的揚長而去。
我心情更鬱結的向宿舍走,到了宿舍樓下,門衛阿姨看見我之後急急忙忙的攔住我很怕我消失似的對我說:“任品,你怎麼才回來呀!快,你師兄出事了!下午有個女生在游泳池溺水,被你師兄趕上了,他二話沒說一猛子就扎水裡去把那女生給救了,那女生到是沒怎麼樣,不過回去之後你師兄卻開始一直高燒不退,聽說燒得都直說胡話,一直惡狠狠的喊你名字。任品啊,我和大夥都想說一句,你是不是欠你師兄錢啊?要是欠的話趕緊去給你師兄還上吧,別讓他燒都燒得不安穩,心裡一直惦記這事那病能愛好嗎!”
我暈!看看,就連沒啥文化的看門大姨,她在文化底蘊深厚的大學校園裡待得時間長了,這都形成一套屬於自己的分析問題的理論了!我欠我師兄的錢?!我真納悶這麼有才的想法是誰帶頭髮起的呢!
一時間我也懶得去解釋這個似財政非財政的問題,師兄的病要緊。於是我二話沒說撒丫子就往師兄的宿舍跑去。
師兄其實已經留校當了老師,只是我一直難以把他當成老師去看待。老師都有自己的單身宿舍,所以師兄的宿舍也是單身的。
當我跑到師兄的宿舍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我有點心疼了,這傢伙那副可憐的病容看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慘。
我看著臉燒得通紅、正躺在床上昏睡著的師兄,沒來由的鼻子一酸,兩排大滴的眼淚刷刷的就掉下來了,也說不上是因為心疼師兄還是藉著心疼師兄為這幾天的鬱結心情找機會發洩呢。
師兄可能是感覺到身邊有人了,於是慢慢的睜開眼睛,當他看到來的人是我之後,有點驚訝的對我說:“死丫頭片子!以為你躲我能躲到下輩子去呢。不就被我給表白了嗎,多大個事啊,我讓你這麼明晃晃的拒絕了都沒說什麼,你倒一副恨不得挖坑埋了自己躲起來的死樣。不樂意就不樂意,有什麼好躲的。總算你還有點良心,看我病了還知道給我掉幾顆眼淚珠子。去,上廚房給我煮點粥去!我都快餓死了!”
我抹乾淨眼淚對師兄說:“行,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做粥去。不過在這之前你先聽我說兩句話。師兄啊,這天底下比我傻的女孩子多了去了,我不跟你好,你總能找到個比我更傻的女孩跟你好,何必非要鬧到想跳水殉情的地步?這今天好歹是遇上個溺水的主讓你分心救人沒殉成情;這要是趕巧了就沒個溺水的,師兄你現在豈不就成屍體了?你說,到時候我找誰去要我那被大豬刪了的程式去啊!”
師兄聽完我的話劇烈的咳嗽起來,一邊咳一邊掙扎著對我說:“任……咳……任品,怎麼那個溺水的……咳……不是你呢,要是你的話,咳,我也不能像現在這樣高燒不退臥床不起,咳……”
我說:“恩,還咳嗽得馬上就要死過去了。”別怪我嘴下不留情,誰叫你那意思是說,如果溺水的人是我的話,你壓根就不會跳下水去救人,也就是說讓我乾脆直接淹死算了!
師兄聽完我接的話,一臉萬念俱灰的樣子躺在床上裝死屍。
師兄有氣無力的掙扎著對我說:“任品,你想逼我自殺,也先讓我吃點東西再上路成嗎!”
我趕緊應著師兄的吩咐屁顛屁顛的跑去廚房給師兄煮粥。
我很感激師兄,縱容我以這種嬉笑怒罵的方式來化解彼此之間的尷尬。
如果從來都沒有認識過杜昇,沒有愛上他,我想我可能不會辜負師兄的這片心意。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
杜昇啊,杜昇!
第20章 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