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這氣息好生熟悉,清水好像在那裡見過,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蘇芊走了過來,小聲道:“清水姐,那女子長得和你簡直一模一樣。以前只是聽說過雙生子相像,沒想到從未謀面之人。。。”
而玉璃卻在清水身邊,悄聲道:“小姐,那人身上沒有一絲妖氣,可是人氣卻奇怪的很,難不成是什麼二重身?”
“這寺廟風景甚好,我去外面走走。芊兒,你上完香來外面找我,我等著你。”
清水看見靜檀快要出來了,她忙說要出去走走,避而不見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
蘇芊也爽快地應下,就和翠杳一齊去上香去了。
這頭清水和玉璃出了寺院往山鳥林裡走去,原來那小和尚放了她的地方叫山鳥林。現在是夏季,知了樹上不停地叫著,夏風倒是舒服的緊,吹在身上就好像如置雲端。
“小姐,這林子倒是不錯,可是還是沒有妖界好!想來,我們出來也有一段日子了,好想念我們的攬月閣啊!”
玉璃朝四周看了看,低聲道:“小姐,我許久沒有用過法術了,手癢的緊。現在沒有人,我可以飛一飛嗎?”
清水閉上眼感知了一下,周圍確實沒有人,遂點了點頭,“你悠著點,再往裡去一些。”
“好嘞!哈哈哈!太棒啦!”
說完一個閃身就不見了,再仔細聽已經是在樹林深處了。
清水往裡走了一些路,便看見自己被那婢女摔死的地方,那塊空地,多了一塊碑——一塊畫著鳥的碑。
碑上沒有字,就畫著一隻色彩繽紛的雀鳥,雀鳥正在用自己的喙整理自己的羽毛,眼睛卻晶亮有神,看得出立碑之人畫鳥畫的極其用心。
清水上前一步,伸出素手,輕輕撫了上去。原來我是這個樣子的,原來我死了還有人懷念,原來我不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鳥,我還有人牽掛。
若不是她看得太過專注,也不會沒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聽說這善緣寺曾有一靈鵲,曉人意,通古今,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羽毛極其絢麗,乃世間靈獸,可惜啊可惜。”
清水回頭,只見一個男子站在樹下,搖著摺扇,長身玉立,氣度不凡。
他穿著一身赤色的長袍,袍子上的刺繡卻是極其講究,錯針繡與滿地繡相輔助,明紋暗紋交相輝映,倒是費了不少心思。腰間什麼都沒有帶,只是繫了一根腰帶。
他的年齡應該不小,看上去應該有三十以上了,眼角的細紋倒是給他增加了幾分成熟的味道。
眼角晦暗不明,清水看不懂他的內心,本想試試讀心術,可是後來想想便算了,她可不想為不相干的人和事浪費體力。
清水只是瞟了他一眼便準備離開,這時候蘇芊差不多也上完了香,她該去林子外尋她了。
“姑娘可是這善緣寺的信徒?或是香客?”
他看清水要離開,忙上前一步,“在下看姑娘在這碑前站了許久,莫不是見過這靈鵲?”
清水不想與之糾纏便轉身離開,那人快步追了上來,“難不成姑娘你是啞巴?或者是聾子?”
啞巴?聾子?這人懂不懂什麼叫講禮貌?
她回頭,“都不是,閣下莫非是特別閒?若是有時間可以去讀讀四書,治治你的嘴和腦子。”
清水說完,暗道自己何時這般沉不住氣了,真是,都是那個人!
本來看著那塊碑還有些傷感之意現在全沒了。
“在下初來乍到,對京城的風俗習慣有些不熟悉,望姑娘原諒則個。”
說著還鞠了一個躬,誠意倒是挺足。
“這位公子看上去也老大不小了,何故如此不諳世故?來這善緣寺不去進香來此如何?我瞧著公子,哦不——說不定是老爺了,衣著不凡便開口說上兩句,您的言行最好與您的身份相稱!”
說著便不等那人回答便轉身離開,只聽得後面傳來幾聲嗤笑。
清水走了一會兒終於聽不見那男子的聲音了,但到是覺得舒爽了不少,好久沒有如此說話了,安姑姑的話像是深深刻在了她的骨髓裡,便是睡覺,她都處處謹守禮儀,不敢忘記。
方才那一次,應該也不算太過,並且周邊也沒有人看著,著實讓她鬆了一口氣。
兩個彼此不熟之人,就不必偽裝了,再說,估計再遇見他的機會可能也就是千萬分之一。
出了林子,便看見蘇芊站在寺院門前張望,瞧見了清水,蘇芊便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