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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歇香菸燼,此味黃昏我獨知。

夏季伊始,陽光便烈了幾分。清晨一過,站在日頭下便成了一種煎熬,人如此,屍更如此。

軒轅瑾筠記得宋天書曾囑咐她少在陽光下行走,她的身體腐爛的速度也會延遲一些。如今的軒轅瑾筠便像是那吸血的蛀蟲一樣,沒有精血的供應,她便會消失腐爛。

她微微拿手遮擋著驕陽,烈日下的她竟然一滴汗都沒出,只是嘴唇有些泛白起皮。面部開始有些不自然,她看了看宇文明哲又看了看清水,眼裡閃動著嫉妒的光!

為什麼!為什麼!就算現在她不是人,只是一個強留在人間的屍體!難道她就失去了站在明哲身邊的機會了嗎?她為了活下來,幾乎是苟延殘喘!做盡了她厭惡看不起的事,可是看著那賤人和明哲站在一起的身影,她便十分的不服氣!

憑什麼!那畜生明明也不是人!她憑什麼活的這麼好!她只是一個地位卑賤的獸類,生死都是她一念之間的事!憑什麼她現在變成這般模樣來勾引明哲!

軒轅瑾筠的眼裡又恨又怕,像是敢怒不敢言。她忽然笑了,慘白的臉在陽光下有些陰森。

“明哲,你怎麼邀請了客人都不告知妾身一聲?昨晚靜檀大師說了,我們家宅不寧,有邪物!現在總算是除去了,我這心裡的大石頭啊終於是放下了。”

她繞過清水,走到宇文明哲身邊,輕輕用手挽著他的手,看上去倒像是一對登對的璧人。

宇文明哲有些不自然,按理說挽著他的是他的結髮妻子,可是在清水面前,他就是不想表現地與其她女子過於親近。微微側身,便站得離軒轅瑾筠稍稍遠了一些。

清水上前一步,霞彩千色梅花嬌紗裙隨著風揚起,飄然若仙。精緻的眉眼,妖嬈的腰身,便是京城所有的名門小姐的風華都拿來比較,清水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她淡淡地抬起眼睛,靠近了宇文明哲和軒轅瑾筠,身子微微向前傾,在軒轅瑾筠耳邊用極小的聲音道:“公主,不知這死了還苟延殘喘在這人世間,是否有未完成的心願?你的活,是多少人用生命為代價換來的?你每晚入眠可會夢見她們?哦!對了,我忘了死人根本不會睡覺。”

宇文明哲皺著眉頭,她們在嘀嘀咕咕些什麼?為什麼他什麼都聽不清?

軒轅瑾筠一激動,使勁地握緊手,慘白纖細的手隱隱約約看得到青筋,清水笑著說:“你這是報應,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壞事做盡,現在到頭了吧?要是我告訴宇文明哲,他身側之人是個本該入土之人,他會作何反應?我真是好奇。”

“你、敢!”軒轅瑾筠瞪大雙眸,眼睛裡充滿怒意,面目猙獰,醜態畢露,原本美豔的臉,竟有些滲人。

“我為何不敢?你以為我還是善緣寺裡任你揉圓搓扁的籠中雀鳥嗎?我告訴你,我變成今日這般模樣,這大半的功勞可都是你!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對我的恩情的!公主!”

清水說完便轉身,不想再聽軒轅瑾筠說些什麼了。她微微笑著,身後的茉莉格外清香,在夏風中搖曳著身姿,清水挺直腰板站在那裡,像是一株最美的丁香花,格外清冷芬芳。

白粉蝶嬉戲打鬧著,竟然停在清水肩頭,撲騰著翅膀,丫鬟小廝一個個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

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蝴蝶除了愛嬌花,竟然還愛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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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檀本是要出府,可是當要出去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股極大的怨氣從西邊爆發而來。

他停住腳步,看著西邊的閣樓,皺著好看的眉頭,對福安道:“施主,那個方向是住何人?”

“大師有所不知,我家世子妃得了怪病,後得道長救助才痊癒的。這西院,道長說種了珍貴的草藥,便不讓下人靠近。我們便也就把它封了起來,大師可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嗎?”福安弓著身子打量著這位高僧。

“貧僧去看看。”

說著竟又折回了鎮王府,他方才明明感覺到有一股怨氣——極強的怨氣出現,可是一會兒又不見了?這是為何?靜檀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西院的必經之路便是後花園,對於靜檀的去而復返眾人態度不一。

清水只是微微抬了一眼,便不再注視。

玉璃一直站在清水身邊沒有做聲,小姐說了,一切她只有主張!

宇文明哲倒是笑著道:“大師可是有什麼吩咐要說與我們聽啊?”

而軒轅瑾筠的臉卻是有些微微僵硬,原本三年前在善緣寺她與靜檀便是有些不對頭的,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