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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空曠的天牢裡,消瘦男子沙啞的聲音幽幽傳來,聽不出悲喜。

十年!顧雲錦無比震驚地看向他,她不知道此人是如何熬過來的,她只知道,如果她被關在這裡十年,她就算不死也會瘋掉的。她沒有回答男子的話,而是反問道:“你又是誰?又為何被關在這裡十年?你的家人呢?”

“我不是被人關在這裡,是我自己求趙皇帝把我關進來的。”

顧雲錦直接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為什麼?”

“因為我要活著,我要活到趙皇帝眾叛親離、遭天譴的那一天。”消瘦男子的聲音很輕,可裡面包含的恨意任誰都聽得出。

“看來,你對趙皇帝很怨恨,可惜,這一天只怕要等很久很久。”

“我相信不用等很久,趙皇帝手上的血債太多,那些冤死的人會向他討要的。”

聽到‘冤死的人’這幾個字,顧雲錦就不可避免地聯想到自己和顧家的處境,對趙皇帝的冷血無情很是寒心,“我們顧家世代為將,從高祖皇帝起,就為大承的江山南征北戰,對皇帝也從未有過異心,可沒想到,趙皇帝聽信小人讒言,不曾細查就把我爹爹關進了西林詔獄。”

“顧家?莫非是顧煒正顧將軍?那你是……”消瘦男子起身來到鐵門前,看著顧雲錦疑惑地問。宮中的天牢是關押大承皇室貴胄的地方,大臣家的女眷為何會被關這裡?

提起自己為顧家招來大禍的身世,顧雲錦就心如刀割,“我是北溯王朝的人,不是顧家的親生女兒。大約十六年前,顧將軍領兵攻打北溯京城時,被我母親救過一命,顧將軍為了報答,才偷偷收養了我。沒想到這件事被我家的一個丫鬟知道了,後來因為某些原因,丫鬟被趕出府投靠了帝師府的傅大人,傅大人知道這件事後,就向趙皇帝告發了我父親,誣陷我父親私藏北溯皇室餘孽,欲圖謀不軌,趙皇帝大怒,就把我和顧將軍關押了起來。”

消瘦男子聽後,忍不住搖頭嘆息:“難怪你被關到這裡,身份實在是太敏感了,無論你是不是北溯皇室餘孽,都是件很麻煩的事,如果再有小人暗中動手腳,這一關顧家只怕很難過去。”

絕望再次把顧雲錦深深淹沒,她顫抖著聲音問:“你的意思是趙皇帝會定罪殺了我父親?”

消瘦男子搖頭,“顧將軍有功勳在身,又深得百姓將士擁護,只要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顧將軍謀反,趙皇帝輕易不敢殺他,但至於你……”

消瘦男子沒有再說下去,可顧雲錦已然明白他的意思,無論顧家的結局如何,她都是死路一條。

顧雲錦無助絕望到想大哭,卻不知為何,此時竟哭不出來,“我是南陵王府的世子妃,這件事會牽連到王府,牽連到我的孩子嗎?”

消瘦男子微微吃驚,“你是說南陵王戴家?”

顧雲錦心痛點頭。

消瘦男子久久沒有說話。

顧雲錦看他沉默不語,便知事情不容樂觀。

良久,消瘦男子才緩緩說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為了家族,一般人都會撇清干係,選擇自保。”

撇清干係,選擇自保!意思是戴今朝會棄她不顧嗎?顧雲錦突然一陣頭暈目眩,艱難地走回床鋪上坐下,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一夜無眠,顧雲錦眼睜睜看著牢房裡的光線一點點變亮。

這一天,如昨天一樣,顧雲錦唯一見到的人,就是來送飯菜的獄卒。她沒有像昨天那般情緒激烈地詢問外面的情況,沉默著用飯、發呆、想心事。雖然知道不太可能,可心底還是奢望戴今朝能來看她一眼,向她說一些關於孩子的事情。

傍晚時分,熟悉的簫聲再次響起,顧雲錦靜靜聽著,思緒早已飛回到了朝華苑。等簫聲停止,她幽幽說道:“你似乎很喜歡這首兒童歌謠。”

消瘦男子輕嘆,“是啊,這是在我三歲多時,子軒堂哥教我唱的,子軒堂哥也是跟伯母學的。”

太子趙子恆,二皇子趙子熙,中間都有個‘子’字,想必這子軒也是同輩的皇孫,而眼前的人叫子軒堂哥,那便也是皇孫了,她為何不曾聽說過有位皇孫被軟禁十多年?顧雲錦思索片刻,問道:“你叫什麼?你父親是哪位王爺?”

或許是同病相憐,也或許是長夜無聊,天牢中剛相識的兩人開始說起話來。

消瘦男子悲傷地說:“我叫趙子文,父親是先帝第二子,在我四五歲的時候,父親被人誣陷,先帝震怒下把父親軟禁了,父親心灰意冷,就自盡了,不久後母親也病逝了,而我被關在了冷宮裡。”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