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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反應過來的時候,段子矜已經推門而入了。

“段工!”她大驚失色,忙要上去追,不期然卻撞上屋裡兩道掃向門口的視線,深沉,銳利,不怒自威,冷得讓人如墜冰窖。

是辦公桌後面的男人看了過來,不知是在看段子矜,還是在看她。

孫穎的腳步當時就定在了門外,心上猶如疊了一座山。

直到段子矜微微掩上門,半張半合的玻璃門地擋住了屋裡男人的眼神,壓力驟然撤去,孫穎才像重新活過來似的,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這段工,真是不要命了!

虞宋亦是震驚不已,看著半掩的玻璃門良久,忽然舉步走向不遠處的一男一女,低聲問:“穆小姐,Dylan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

八月底,氣溫還是高得讓人窒息。可是Legacy總部大樓23層的辦公室裡,卻與室外截然不同。

或許是空調開得溫度太低,或許是因為屋裡冷凝的氣場,段子矜總覺得一進來的剎那,渾身的毛孔都被凍僵了。

辦公桌後面端坐著一個修長而俊朗的男人,黑色的西裝,深色系的襯衫,將他的氣質襯得無端陰沉。

英俊的臉上一雙烏黑的眸子如兩枚成色極好的墨玉,通體冰涼,且深邃無底。兩道俊眉盤踞在高蜓的眉骨上,可以看出男人此刻是餘怒未消,一貫的深沉內斂中帶著幾分收放自如的張狂,使整張溫淡俊漠的臉都顯得比平時凌厲了許多。

傅言站在她面前幾米處,背對著段子矜,她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只能看到辦公桌後面那個男人幽深寂冷的眼神。

心跳停了幾拍,段子矜忽然想起什麼,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身後的地面。

地面上有一隻摔碎的筆筒,瓷片散落,剛才那一聲巨響,恐怕就是男人用它扔在了玻璃牆上。

段子矜還在發怔時,寒冷的嗓音自辦公桌後方響起:“誰讓你進來的?”

她回過神,傅言好似這才感覺到有人來了,亦是回頭看了她一眼。

湛清的鳳眸裡揚起一片霧,看上去有些複雜。

段子矜對上傅言的臉,心裡“咯噔”一聲。

他的下顎隱約可見泛青的胡茬、頭上頂著凌亂的黑髮,雖不至於用邋遢來形容,卻也足以配得上狼狽二字。尤其是他的臉,好像被什麼鈍器砸了一下似的,一小塊不正常的紅,看得出是淤了血。

這還是那個潔癖症嚴重到令人髮指的傅三公子嗎?

她忽然想到了米藍,心愈發沉了下去,還沒開口問,便聽到男人冷到極致的聲音:“出去!”

她迎上男人的目光,皺眉問道:“江總,您這是要幹什麼?”

男人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我要幹什麼,輪得著你來過問?”他的手掌狠狠落在桌面上,“出去!”

段子矜眼瞼一垂,正巧看到男人右手的手指同樣泛著紅,還微微擦破了皮。

她瞬間想到了傅言的臉,不免愕然,剛才這是打起來了?

就因為傅言額外開恩准許她進入集團,又給了她一些優待……他就能氣成這樣?

這可真不像江臨的作風。

段子矜沉默片刻,沒有出去,反倒上前一步。

隨著她腳步的逼近,辦公桌後面的男人眸色愈發晦暗。

她還沒說話,傅言卻淡淡攔住了她的去路,“段悠,你出去。”

“我出去?”段子矜不可置信地揚眉看他,一聲冷笑溢位嘴唇,“我出去讓他接著揍你嗎?”

傅言用力抿了下嘴角,漠然道:“和你沒關係。”

“和我沒關係就別叫我看見!”段子矜無動於衷地打斷他,直直地望著江臨,“江總,外面都在傳您是因為傅總給我放假的事情而遷怒於他,是這樣嗎?”

男人眯眼看著她,冷峻的五官透出說不出的壓迫力,他慢慢咬著她說出來的兩個字,“遷怒?”

傅言閉了閉眼,揮手道:“這不是遷怒,本來就是我的責任。”

“那江總不如把賬算在我頭上。”段子矜走到江臨面前,男人依然以剛才的姿勢坐在真皮椅上,雖是抬頭看她,卻絲毫不顯得弱勢。他臉上的表情淡得可以說是沒有表情,還帶了幾分被冒犯的不悅,彷彿從頭到尾都只當她是個得罪了他的小員工。

江臨淡淡道:“你的賬我已經讓人事算過了,怎麼,孫穎沒告訴你?”

“她告訴我了。”

“是麼。”江臨眉梢挑起三分嘲諷的弧度,陰冷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