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你。”她道。
饒是江臨早就從她冗長的鋪墊裡猜測到了她想表達的意思,卻還是被她這七個字結結實實地震懾了。
段子矜一瞬不眨地望著他的臉,卻見他除了最開始一剎那的驚愕之外,所有的情緒都是慢慢隨著時間沉澱下來的凝稠和冷靜。
沒有一丁點她所期待的喜悅。
過了大概半分鐘,男人才低低地笑了,“我確實在意過這件事,但是現在我們已經結婚了,你還在害怕什麼?”
段子矜臉色一白。
“害怕我因為你懷了別人的孩子就會和你離婚,和其他女人亂來?”男人的笑意分毫未減,卻顯得涼薄非常,“如果是這樣,你大可不必。我既然娶了你,就會盡到丈夫的責任,這個孩子無論如何都會姓江,你實在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你覺得我在騙你?”
“騙我,倒不至於。”男人鬆開她的手腕,改為撫著她的臉頰,稍有些粗礪的指肚劃過她漂亮的瞳眸下方的弧線,聲音很有磁性,“也許只是想安慰我一下,或者單純為了改善我們之間的夫妻關係,嗯?”
段子矜的心口彷彿堵了一團棉花,悶得一口氣都舒不出去,她的臉色漸漸也冷淡了,輕輕一笑卻帶著自嘲,“我知道你不信,等你回來,我會證明給你看。”
“去醫院檢驗DNA嗎?”男人揚了下眉梢,冷冷地嘲弄,“像在格陵蘭那樣?”
“你說這孩子不是我的,它就不是我的,你說它是我的,我就要相信它是我的?”即使是個問句,他的語調也平穩得未見起伏。
他眯了下眼睛,眸光更銳利了幾分,指腹按在她的臉上,壓得段子矜的顴骨生疼,“你對我說謊,也許是因為有利可圖,但你對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說謊,又是為了什麼呢?”
病入膏肓的老人?
段子矜有瞬間的怔忡。
很快,她精緻的臉龐再度蒼白了下去,“你……”
“你爺爺身邊都是我的人。”男人淡淡道,“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難道我會不知道?”
“當時是形勢所迫,我爺爺剛從手術室裡出來,不能受太大刺激,所以唐季遲才暫時幫我一起瞞著他老人家。”
男人的眸光依舊冰冷,“你需要他幫?如你所說,這孩子若真是我的,我需要讓其他男人替我認它做兒子?”
段子矜實在後悔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提起這件事。
他們之間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些的關係,這下又退回了原點。
她的手指扣入掌心,指甲險些把手心掐出血,緊咬著下唇,貝齒周圍一圈細密無血色的慘白。
男人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