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接走。”
段子矜凝然如結了冰般的眉心終於動了動,遠遠看去彷彿攏著一層陰沉沉的霧靄。
可她卻很敏銳地從江夫人的話裡挑出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他們?”
江夫人放下咖啡杯,微微一笑,肯定的語氣,“他們。”
看到對面的女人顰起的細眉,她淡淡說道:“他們有他們的立場,但是我,作為逢時的第二任妻子、阿臨的繼母,我不能接受Nancy作為我的兒媳婦。”
段子矜的心狠狠震顫了一下,表面上卻滴水不漏地緩緩眯起了眼眸。
她這話裡透露出來的資訊太多,她一時間無法全部疏通。
良久,段子矜道:“我可以問一句為什麼嗎?”
“可以。”江夫人比她想象中坦然很多,素淨的臉上笑容溫婉大方,“因為我答應了阿臨的母親,這是她生前的遺願,Nancy,不能嫁給她兒子。”
段子矜原本就搖搖晃晃的心還沒穩住就又經受了二次震顫。
這件事竟然和江臨的母親還有關係?可是……江夫人怎麼會認識江臨的母親?
江夫人用保養得很好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咖啡杯,溫聲一語便道破了她心裡的問題,“我是陳家人。”
陳家,段子矜的瞳孔驟然緊縮——祁門陳家!
江臨母親的孃家!
她看了眼一旁存在感弱得好似不存在的米藍,溫柔笑道:“這位小姐,我知道這個要求很唐突……不過,能不能請你暫時迴避一下?”
米藍不放心地看了看一旁彷彿僵成一尊雕像的女人,“子衿?”
被她這樣一喚,段子矜才找回了思緒,很快地掩飾起臉上的震驚,低聲道:“你放心,我一個人在這裡也可以。你先出去逛逛,一會兒我打電話給你。”
得到了她的首肯,米藍才拎著包站起身,江夫人很是和藹地朝她點了點頭,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是無法用語言描繪的端莊和大氣。
待到咖啡廳裡終於只剩下她們二人時,江夫人才說道:“四十六年前,我出生在陳家,那時陳家風光顯赫,是江南第一茶道世家。”
她說著,眼神彷彿順著眼前波瀾不興的咖啡,飄向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我父親是陳家的大管家,我出生那年,小姐才四歲,聽說那時候,她在茶道上驚人的天賦就已經在徽州頗有名氣了。從我有記憶開始,就知道她是個盛名遠揚的天才,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