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的女人,鳳眸清冷,如古井無波,卻讓人沒由來的膽寒。
茂添最怕看到傅三爺這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傅總,我……”
書桌後方的男人澹澹道:“把門關上。”
茂添戰戰兢兢地應了一聲,將書房的門掩上。
傅言注視著他的動作,待門徹底被關好,他才不冷不熱地重新看向姚貝兒,“什麼事?”
姚貝兒看到他這天塌了都不放在心裡的模樣,心裡的火氣更大了,她抬手將檔案扔在他書桌上,幾頁被塑膠膜包裹的紙張摔在桌子上都發出了大到刺耳的聲響,“什麼事?你還好意思問我什麼事?唐季遲要增發股份,稀釋股東的地位,你為什麼不去收購他丟擲來的散股?”
男人依舊是處變不驚的姿態,看也沒看桌子上的檔案,“你不是已經去了麼,有用?”
姚貝兒柳眉倒豎,“那是因為我錢不夠!”
薄薄的笑意從男人嘴角流出來,帶了幾分輕嘲,“錢夠了又怎麼樣,你當唐季遲是傻的?他增發股份的時候想不到你會去買?”
姚貝兒的臉驀地一白,在傅言三言兩語的點撥下突然明白了唐季遲這麼做的目的。
唐季遲手握最大股份,是公司唯一的決策者,一旦權利被稀釋,對他的影響也最大。所以無論他將股份稀釋到什麼地步,都決計不會讓自己手裡的佔額少於51%!就算姚貝兒把剩下的所有股份都收購,再加上傅言手裡的,最多也只有49%,根本無法與他抗衡。
他拿到了藍月的決策權,就不會輕易交出去,增發股份只是他的計策,為的便是把她手裡這些年來的積蓄全部套走,讓她一無所有!
傅言看著她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就出去。”
唐季遲是什麼人,Town家精心培養出來的繼承人,且不說他本人出眾卓絕的實力,光是家世背景就踩著一大片人。連江臨和他較量時勝算都不過是五五之數,姚貝兒還真當他是個心慈手軟的蠢蛋了?
姚貝兒素白的牙齒緊緊咬著唇,美眸裡閃過一絲怨毒的神色,“誰不知道整個內地娛樂圈的興衰存亡都是你傅家一句話的事,傅言,我不信你沒有辦法!”
男人分毫不為所動,“藍月是藍月,傅家是傅家。”
姚貝兒不可思議道:“你難道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血毀於一旦?”
男人點了根菸,慢條斯理地吐出一串白色的霧氣,遮住了他的容顏,話音自始至終都保持在同一個語調和速度,“那要看想毀的人是誰。”
“因為是唐季遲,你就拿他沒辦法了?”
傅言很涼薄地笑了笑,“我確實拿她沒辦法。”
一旁靜立的茂添聽到這句話忽然震驚地抬頭看了過去。
姚小姐或許認為傅總說的是唐季遲,但他卻清楚傅總話裡提到的那人,究竟是誰。
他動了動嘴唇,半天,什麼都沒說。
姚貝兒望著書桌後的男人一臉坦然認輸的表情,纖細的五指死死攥成了拳。
自從江臨給了她藍月17%的股份後,她幾乎將拍戲之餘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公司運營裡。
現如今,又把全部的身家積蓄都搭了進去,她手裡剩下的,只有這些虛無縹緲的股權了。
唐季遲大可以這樣壓著藍月不動,慢慢耗光它,讓公司因為經營不善而倒閉。
這樣,她的股權也會變得一文不值,這意味著她多年來的努力,將全部付之東流。
她怎麼能甘心!眼看著就要擠入他們的圈子,只差一步之遙,她怎麼能甘心!
段子矜!都怪這個女人!搶了她的男人,毀了她的事業,葬送了她全部的努力!
傅言又吸了口煙,吐出的煙霧渾然天成,淡淡嫋嫋的,虛化了他原本就透著刻骨冷漠的俊容,“茂添,送客。”
姚貝兒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頭走了出去,坐在車裡,她越想越惱恨,幾乎壓抑不住心裡的怒火和委屈,趴在方向盤上,眸裡泛出淚光。
過了許久,她擦乾了眼淚,下了什麼決心般,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等待電話接通時,她臉上還是冷傲無物的,直到那頭傳來一聲低沉的“喂”,姚貝兒才不自在地壓下了心頭百般不願,聲音帶著一抹僵硬的溫柔,聽上去還是冷冷清清的,“趙檢察長?是我,姚貝兒,上次您說有一起吃飯,我當時忙著拍戲,一直拖到現在才空出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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