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cy放開了手,重新坐回她身邊,笑著感慨說,“怪不得第一眼見你,我就覺得非常眼熟。”
她頓了頓,繼續問:“改了名字,又換了張臉,小心翼翼地藏著掖著,不被我發現,這樣……能減輕你心裡的罪惡感嗎?”
“或許吧。”段子矜道,“一開始我確實想過,如果能瞞一輩子,其實也挺好的。”
“後來發現瞞不住了?”
“不是。”段子矜直視著她的眼睛,薄唇漠漠吐著字,“後來發現,良心不安。”
Nancy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容一下子深邃了很多,“你?良心不安?”
倘若她懂得什麼叫良心不安,那便一走了之,徹底退出江臨的生活不是更好?
段子矜轉過臉,抬頭望著冷冰冰的神像,終於把憋在心裡很久的話說出來:“自從我和他在一起的那天開始,不瞞你說,我一直很擔心,很害怕有一天你會發現,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又很僥倖地想,既然你能容忍姚貝兒在他身邊一呆就是四年,也許是已經想通了,或者放棄了。我和江臨,正如你六年前說過的,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是我們分開過,最終卻又走到了一起,我不能再放棄他一次。否則無論是對他還是對我自己,乃至是對你,都是不負責任的做法。”
Nancy淡淡地笑:“敢情段小姐搶了我的未婚夫,是為了對我負責?”
段子矜皺了下眉,“Nancy,我想解決問題,不想製造更多問題。向你坦白這些,一是我不想以後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要時時刻刻抱著對你的愧疚,二是,你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對他來說,你是和江姍、江南一樣重要的人,哪怕還有一點可能性,我也不想讓他失去你。”
Nancy靠在椅子上,這是段子矜第一次見到她如此隨意的模樣。
畢竟伯爵小姐在所有人眼裡都是一個大寫的優雅。
“段悠,你知道我和你的區別在哪裡嗎?”
段子矜的眉心依然蹙著。
Nancy微微閉上眼,“你不想讓他失去我,因為你覺得一個人的一生中沒有幾個十七年,我和他這麼多年的感情,你也替他珍惜。是嗎?”
段子矜抿了下唇,“你明白就好。”
耳畔卻傳來了輕輕的哂笑,笑聲逐漸變大,大到尖銳,譏諷,“你總是為他著想的。而我,我是個壞女人,我和Lenn在一起勢必要以讓你消失為代價。”
段子矜愕然,這就是她說的區別?
這樣想著,不自覺便問了出來。
Nancy卻仍是不停地笑,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