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寄到領事館去,再附上一封我的親筆信,剩下的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管家微微驚訝,“少爺,您是要和威廉家撕破臉?”
唐季遲的目光愈發沉冷,“養不教,父之過。他既然教出這樣的好兒子,就該明白遲早有一天整個威廉家都要敗在這個蠢貨手裡!”
管家瞧了眼方才男人抱著女人離開的方向,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少爺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猶豫了片刻,管家斟酌勸道:“少爺,這件事,江先生自然會為段小姐討個說法……怎麼處置威廉家,交給江先生決定就是了,我們何必去蹚這趟渾水?”
“他怎麼解決是他的事。”輪椅上的男人握緊了座椅的扶手,力氣大的幾乎要將金屬扶手上的膠皮捏碎,口吻卻依舊淡淡的,“我想做什麼,是我的事。”
那個威廉竟敢不知死活地對悠悠下手,若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怎消他心頭之恨?
管家猶豫了一會兒,“少爺……”
“要麼閉嘴去辦事,要麼現在就滾回英國去!”
畢竟沒見過少爺發脾氣,管家怔了怔,單手搭在肩膀上,行了個禮,“是,少爺,我這就去辦。”
他走後,唐季遲眼裡晦暗的光芒漸漸散開,眸中淌過淡而無痕的異色,明銳而充滿了智慧。
*
狩獵節最終在一場血腥的氣氛收尾中不歡而散,誰也沒想到,最先驅車離開獵場的,正是警告過江臨不要妄圖逃跑的威廉家。
當時男人正坐在書房裡閉目養神,聽到江姍帶來這個訊息時,驀地開啟了雙眼,“怎麼回事?”
“不知道,聽說是他家的貨船無視國界、違規航行被人舉報了。”江姍提起此事亦是有些奇怪,“威廉家現在被鄰國要求上報幾年來所有的通貨記錄,三倍補交關稅,還要追究責任,進行商業制裁,現在整個威廉家亂得像一鍋粥……”
江南轉著手裡的筆,淺色的瞳孔裡噙著幾抹看好戲般的笑意,“真是報應不爽,這件事來得還挺是時候,連我們自己動手都省了。”
江姍睨了他一眼,劈手奪過他手裡的筆,在他頭上敲了一下,“你脖子上面長的是擺設嗎?好好動動你的腦子想想!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還都能讓你趕上?”
江南誇張地怪叫了一聲,捂住頭,“姐,你是不是我親姐姐,下手這麼重?”
“我也覺得我和你不是一個爹媽生的,你怎麼能笨成這樣?”江姍把筆扔在他眼前的桌子上,“我要真是下手重,就該直接拿它戳穿你這顆沒用的腦袋!”
江南縮了縮脖子,撇嘴道:“你是說,有人一夜之間扳倒了威廉家?”
他說完,又搖頭否定,“不可能,幾大世家絕無可能插手這件事,他們巴不得我們和威廉家多鬥一會兒,鬥個兩敗俱傷,怎麼可能……”
江南的話正中了江姍的思慮,她摸了摸下頷,看向坐在書桌後面,一言不發的深沉男人。
窗外有陽光透進來,他高大的身軀,逆光而坐,像一道漆黑的剪影。別樣的內斂中,又隱隱勾出一股獨對蒼穹的氣魄。
看不清他的表情,江姍也無從甄辨他的心思,只好出聲問:“Lenn,你怎麼看?”
“在哪片海域被舉報的?”男人淡淡問。
“北海。”
北海是公共領海,毗鄰的國界線只有那一條。被他這麼一點,江姍也立刻醒悟過來,“是Town家?”
是那個男人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腦海裡浮現出那天唐季遲在江家門前,當著她的面戴上墨鏡的舉動。
江姍竟覺得心裡一堵。
他對誰都可以雲淡風輕,因為她們都不是被他收藏在心坎裡的人。
愛也好,恨也罷,其實最怕的,是從未被記掛。
江南想起什麼似的,忽然回頭敲了敲男人眼皮子底下的一寸桌面,沉悶的聲響喚回了江姍的思緒,也引來了男人不悅的目光。
“堂哥,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他故作神秘地一笑,“你們肯定都不知道,Town家那個小子為什麼這麼做。”
江臨微微凝了視線,倒沒立即接話,江姍的眉頭卻是一跳,隱約有了些奇怪的預感,“你知道什麼?”
“驚天大訊息。”江南輕咳一聲,“只要我姐發誓以後再也不隨便對我動手,我就告訴你們。”
江姍一掌拍在他面前,“少廢話,快說!”
江南驚得整個人嵌進了椅子的靠背裡,看著她這沒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