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客氣。”
段子矜才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她就是個藏了利爪的貓,江臨再瞭解不過。
要不是看在邵玉城是他兄弟的份上,這女人絕對不會乖乖地讓他欺負。
段子矜窩在他懷裡,笑得溫軟又含蓄,“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很兇悍似的。”
江臨低眉瞧著她,也不知道前兩天發脾氣在他身上又撓又掐的小女人是誰。
但他還是面無表情地把這句話嚥下去了,換成,“不是你兇悍,是他欠揍。”
段子矜扳過他的俊臉,用力親了一下,眉開眼笑,“就愛聽你說話!”
男人眸光一深,抬著她的下巴,完全不給她親了就跑的機會,又深深地吻了下去。
*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很快就到了家宴的日子。
那天早晨以晴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和其他幾個傭人把別墅上上下下每個角落都打掃了個遍。
所有的食材都是凌晨從原產地空運來的、最新鮮的蔬果魚肉,廚房裡臨時聘請來的幾個頂級大廚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動靜鬧得有些大,江臨不悅地皺著眉走出臥室,一個冷冰冰的眼神告誡她們動作輕點。
傭人們心照不宣地笑笑,因為太太每天早晨九十點鐘才會起床,睡不夠時間,有時候整整一上午都精神恍惚沒有好臉色。
她們私下裡都在議論太太這一胎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有人說,本來太太就已經被先生嬌慣成小公主了,如果肚子裡這個要還是個小公主,那先生以後不止是妻奴,還要連著女兒一起伺候了。
說這話的時候江臨剛好路過客廳,冷清又低沉的嗓音帶著某種令人懼怕的魄力,“你們很閒?”
傭人們立刻作鳥獸散,臉上曖昧的笑容卻收都收不起來。
江臨面無表情地看著院子裡的草地上被掛起來的氣球和裝飾品,還有圓桌上的蛋糕,心裡想的卻是,不管這一胎是男是女,他都不想要第二胎了。
當十個月和尚的感覺真他媽不是人受的。
所有人都陸陸續續地趕來了,為了遷就段子矜的作息,他刻意把時間安排在了下午,不過總有那麼些好事者,喜歡第一個趕過來湊熱鬧。
男人坐在客廳裡,手中握著茶杯,淡淡看著眼前那個上躥下跳的姑娘,淡若遠山般的眉峰不覺一蹙。
那女孩素顏清爽、黑色的大眼睛像葡萄般漂亮,透著幾分難以描繪的靈動神韻。
他又淡淡瞥向她身邊冷得像塊冰似的、氣宇軒昂男人,狹長的眼睛不動聲色地眯起了些,“商伯暘,你還帶著妹妹一起來?”
“誰是他妹妹?”女孩不樂意了,開口時嗓音如出谷黃鶯,脆生生的好聽。她不畏不懼地迎上沙發上男人投來的目光,沉穩內斂,喜怒無形,又帶著說不出的壓迫力,這讓她第一次覺得除了商伯暘之外,這世界上居然還能有人在氣場上壓過她。
於是那囂張的樣子也就收斂了許多,她轉了轉眼珠,笑得如沐春風,“江教授,你本人比照片裡帥多了。”
商伯暘單手扣住了女孩的腰,冷漠低斥:“再胡鬧就出去!”
大哥雖然脾氣比他好些,但相較於他,大哥的性格卻更加深沉,不怎麼喜歡和小孩子打交道,更不喜歡和人開玩笑。
不過今天算是個例外,沙發上的男人面不改色地瞧著對他放肆開口的女孩,既沒生氣,也沒沉默,反而端著茶杯,抬了抬眉梢,耐性說不出的好,“你在哪裡見過我的照片?”
“在校史館呀。”女孩的笑聲像銀鈴似的悅耳,“我是A大的學生,當年段師姐追你的事,我們現在還傳呢!”
“陸七七!”商伯暘低喝了一句,他覺得大哥沒直接找人把她扔出去,真是給足了他面子。
江臨倒也不甚在意,五官溫淡,氣質俊雅,“她還沒醒,一會兒讓她下來陪你聊聊。”
“嫂子懷著孕,不許吵她太久。”商伯暘還是對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一點都不放心。
陸七七笑得特別配合,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看你這麼緊張幹什麼?人家江教授還沒說什麼呢!”
商伯暘還是板著臉,饒是江臨和他相處過這麼多年,都沒見他露出過幾次笑容。
陸七七倒是百無禁忌,踮著腳尖伸手去扯他的嘴唇,“你笑笑啊,這麼喜慶的日子,你這個表情不是給江教授添堵嗎?”
商伯暘對她這種不分時間不分場合的胡鬧簡直是忍無可忍,奈何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