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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就那麼一個——孩子不是先生的。

每次孕檢的時候,段小姐的弟弟跟著去尚在情理之中,可是埃克斯集團的唐總也經常出現在醫院,這事情就很微妙了……

既然先生沒有問起,他還是少說為好。

正琢磨著,卻忽然聽見後座上的女人笑出了聲。

她的笑聲很動聽,和她整個人給旁人的感覺差不多,大氣、灑脫又不做作,“看來你們兄弟幾個都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情聖啊,一個個的怎麼全都栽在女人身上?”

周亦程心裡“咯噔”一聲,這話有點放肆了。

誰知男人卻沒有表現出絲毫慍怒,反而語調平和地回答道:“都是當局者迷。”

穆念慈笑了,“剛才那個姚小姐是你的前女友?”

“嗯。”

“就是你跟我說的那個?”

男人頓了頓,黑眸裡的色澤陡然深了幾分,“不是。”

穆念慈暗暗驚於他總算有了一丁點變化的反應。

雖然男人還是面無表情的,她卻清楚地感覺到了他渾身上下都透著某種不容侵犯的抗拒和牴觸,很顯然是不想多談,穆念慈轉了轉眼珠,很識趣地換了個話題:“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遇上了這麼熱鬧的場合,那我們就去湊個熱鬧吧?”

江臨的眉眼間藏著一片不顯山不露水的溫漠,岑薄的唇角微抿著,不置一詞,既沒有同意,也沒有馬上否決。

周亦程驀然有種感覺,先生這次回來後,和當初的傅總越來越像了。他不再是以往的深沉和內斂,而是從骨子裡透著一股空無一物的涼薄,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了,又好像,在意的早已就失去了。

反倒是傅總,越來越被俗世所牽絆,開始像個正常男人那樣,有了自己無法控制的情緒,有了從前絕不會寫在臉上的喜怒哀樂。

穆念慈見他半晌不說話,追問道:“行不行啊?江教授,江總,江先生?”

江教授,江總,江先生。

這無比熟悉的八個字的稱呼,卻讓男人凝然未動的眉心突然跳了跳。

江臨不著痕跡地抬手捏住眉心,嗓音沉靜,“員工聚會,你喜歡湊這種熱鬧?”

穆念慈擺弄著手裡的手機,溫婉笑道:“我覺得濱江酒店的大廚應該比江先生的廚藝好一點……畢竟我餓了一天了。”

男人睨著她,黑眸裡如裹著光線穿不透的霧瘴,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我家裡有保姆。”

這見招拆招的舉動讓穆念慈更加確信男人對熱鬧場合的不喜,她從手包裡掏出小巧的記事本,用簽字筆在上面記錄著什麼,然後合上本子,對江臨道:“你說過要配合我的一切要求,聽這口氣是打算反悔了?”

男人蹙了下眉,不答反問:“這是你的要求?”

“如果我說是呢?”穆念慈翹起唇角,輕輕一笑,“你聽還是不聽?”

江臨沒什麼情緒地對前方開車的周亦程吩咐道:“去濱江酒店。”

*

米藍的精神狀態很不好,整個人的眼窩都是凹陷下去的,眼底隱隱有一抹拉長的青灰,也不知多久沒睡覺了,臉色亦是白得像抹了兩層蠟,原本光澤亮麗的一頭黑髮此時像枯草一樣垂在身側,她坐在床上,房間的地板上都是被打翻的杯子和藥液。

段子矜看著心驚,卻也不敢問她事情的原委,怕一提起來,更讓她難受。

她走過去,米藍什麼也不說,只是抱著她,埋頭在她懷裡抽泣。

段子矜心疼地抬手拍著她的後背,“會過去的。”

“我一閉上眼就能看到它血淋淋的樣子,子衿,它還那麼小……我對不起它,我對不起它……”

見米藍哭得不成樣子,一向伶牙俐齒的段子矜竟然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堵在嗓子裡,怎麼也發不出半點。

門外的傭人端來了一杯溫水,小聲告訴段子矜知道杯子裡有些助眠的藥物。

段子矜猶豫了片刻,將米藍推開一些,讓她靠在床頭,自己則起身將水端來餵給她。

沒過多久,她便安安靜靜地睡去了,段子矜遲疑了幾秒,拉上窗簾,關好門走了出去。

樓下的沙發上,滿身涼薄的男人還坐在那裡,他的衣衫很皺,有種莫名落魄的英俊。

空氣裡的煙味比之先前又重了不少,他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旁邊傭人進進出出地忙活他全然聽不到。可是段子矜一開啟門出來,男人的目光立刻就跟了過來。

緊繃的隱忍,喉結動了動,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