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豔中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氣勢,心裡全是敬佩和害怕——誰敢對商總和邵總用這種態度?
商伯暘寒著一張臉,“你少給我裝蒜!肯定是因為你!否則我大哥能扔下公司這麼多人不回來了?”
段子矜還是淡淡地看著他,“不好意思,商總,如果我沒記錯,我應該也屬於被他扔下的這麼多人裡的一員。”
商伯暘被她一噎,論口才,段悠絕對是和玉城家那個顧千秋有一拼的。不過人家顧千秋是名門淑媛,遣詞用句向來禮貌圓潤,不得罪人,可她段悠卻是字字珠璣,句句見血。
段子矜接過秘書遞來的檔案,面無表情道:“商總不去開會嗎?”
商伯暘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稜角堅毅的俊容驀地沉黑了幾分,最後冷冷睨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段子矜這才將目光轉向了一旁半天沒說話的邵玉城,“邵總還有話說?”
邵玉城被她平靜無瀾的視線看得失神,恍惚間卻想,段悠和大哥倒真有夫妻相。
至少在工作上一樣的一絲不苟,嚴苛認真。
也難怪……她曾是大哥一手調教出來的學生,亦是他這輩子最得意的學生。
“邵總?”段子矜拔高了聲音,又叫了他一嗓子。
邵玉城回過神來,眼角緊了緊,目光卻四下亂飄了一陣,半晌才問:“昨天顧千秋送你回家,她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段子矜怔了下,他戳在這這麼久就是為了等商伯暘離開問她這句話?
段子矜想了想,“說了。”
“說了什麼?”邵玉城下一秒便介面,連個縫隙都沒給她留。
段子矜眯眼打量了他幾秒,看著他俊美的臉上愈發不自在的神色,笑道:“想知道?”
邵玉城皺眉,倏爾變得暴躁了許多,他揮了揮手,“不說就不說!不想知道!”
段子矜穿著高跟鞋站累了,靠著門框借上幾分力,手裡擺弄著資料夾上的繩釦,波瀾不興道:“你不是說,你和顧千秋是青梅竹馬,純潔到睡一起都不會出事的友情嗎?”
邵玉城的表情頓時一僵,“你偷聽我和大哥打電話?”
段子矜靜靜看著他,分明是關懷傻子的眼神。
邵玉城轉了個彎便懂了——她段悠想從大哥那裡知道什麼,根本無需偷聽。
“我發現你一遇到顧千秋三個字,別說情商是倒著長的……就連智商也不剩多少了。”段子矜輕聲嗤笑。
邵玉城卻無暇理會她的挖苦,緊緊地閉上了眼,抬手捏著眉心,過了許久才說:“我錯了。”
“嗯?”
“我說,我錯了!”他陡然加重了語氣,再睜開時雙目赤紅如血,“我和她睡了,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什麼都發生了!”
段子矜驀地蹙了眉,沒想到事情竟是這樣,“邵玉城,你……”
“就在我和大哥通完電話那天晚上。”邵玉城別開頭,手攥著拳頭,聲音裡滿是隱忍和懊惱。
段子矜想起來了,那天江臨讓邵玉城為他傳特羅姆瑟觀測站的資料,他在歐洲時間晚上九十點才傳來。那時已經是中國時間夜裡三四點了……
原來之前在忙啊。
段子矜用檔案袋擋著嘴角揚起的弧度,淡淡道:“你這臉打得響啊。”
邵玉城自知理虧,也就忍著讓她繼續嘲笑挖苦,卻沒想到段子矜話鋒一轉,問他:“那你現在怎麼打算的?就當事情沒發生過,不想對她負責了?”
邵玉城猛地轉過頭來,咬牙道:“段悠,你長眼睛好好看清楚,現在就算我追著想對她負責,人家也連看我一眼都懶得!更何況,我們,我們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段子矜冷笑,“睡都睡過了你還跟我說你們只是朋友?邵玉城,真若是拿她當朋友,你這麼做不嫌太禽獸不如了嗎?”
顧千秋昨天對她說邵玉城讓她太失望了時,段子矜其實並不能切身感受。
可是如今她卻隱隱有些懂了。
如果一個男人對你親也親了,抱也抱了,給了你無上的寵愛和關懷,卻始終說,我們只是朋友……
那該是多累心的一件事。
“是,我禽獸不如。”邵玉城低聲應道。
他知道自己錯了,卻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和顧千秋上…床,還是錯在把顧千秋當朋友。
“下午我要去Mc見客戶。”段子矜掂了掂手裡的檔案袋,順手丟在他身上,“但我身體不太舒服,你替我去,帶上工程部的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