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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的男人。

江臨。

她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不敢回頭看他,怕在他眼裡看到沉痛和關懷,那會讓她忍不住哭出聲來。

信他,愛他,不代表不怨他。

段子矜以為自己能平心靜氣地面對他,能通情達理地找一切可能的理由為他的行為開脫。

可是當她站在眾矢之的被人議論嘲笑的時候,當她一直以來捧在天上的自尊被人扔在地上一腳一腳地踩的時候,她發現太難了。

她有些恨了。

段子矜閉著眼睛,聽到法官身邊的助理說:“請目擊證人發言。”

身後的男人從證人席上站了起來,嗓音是他一貫的低沉和醇厚,如同在廣袤的寰宇中,起了淡淡的風。

“案發時原告和被告起了口角,被告打了原告兩個耳光,第三個耳光被我阻止,她心生恨意,用桌上的水果刀,捅傷了原告。”

段子矜微閉的眼眸猛然睜開,霎時間就回了頭。

正好對上男人毫無情緒,也沒有起伏的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她彷彿被一劍穿心,又彷彿沒聽清他的話,“你說什麼,江臨?”

對上女人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臉,江臨淡若遠山的眉眼仍舊沒有半分動容,他一字一字重複道:“我作證,案發時,是被告蓄意持刀傷人。”

…本章完結…

☆、第274章 參商永離,死生不見

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安靜的法庭上響起。

所有人都看在站在被圈禁的審判席裡的女人的雙手猛地攥住了牢籠的圍欄,纖細的骨節寸寸泛白,她手上的金屬手銬撞在了欄杆上,發出格外清脆刺耳的聲音。

段子矜好像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又好像,這手銬不是拷在她手上,而是拷進了她心裡,越來越緊,緊得無法呼吸。

比她反應更大的是陪審團裡坐著的阿青和唐季遲,幾乎是瞬間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江臨!你胡說八道!”

法官使了個眼色,臺下立刻有警官制住了二人,“法庭上請肅靜,再大聲喧譁,就請二位離開。”

衣著罄然的法官坐在高處,望著下面眾生百態,像極了手掌生殺大權的神祗。

他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江先生,作為證人,你有義務向我提供案發時最真實的狀況,如有摻假包庇……”

“我可以用任何東西擔保。”江臨亦是不閃不避地迎上了法官的眼睛,“我說的都是事實,沒有半分虛構。”

老法官的表情異常深不可測,讓人完全無法摸透,證人席上的男人亦是喜怒不形於色的深沉,兩強相遇,誰也沒法從對方臉上發現什麼端倪。

直到江臨淡淡開口:“眾所周知,被告是我妻子,她肚子裡還懷著我的孩子。如果我有意包庇,難道不該包庇她?”

不知是誰先倒吸了一口涼氣,緊接著,有人開始附和著竊竊私語。

聽到男人這句話時,段子矜總算抬起了頭。

她看著江臨那張寡淡到了極點的俊容,遙遠得陌生,嘴角慢慢地攀上一絲笑紋,“江臨,你還記得我是你妻子,我肚子裡懷著你的孩子?”

女人的嗓音淡靜得出奇,沒有音調,沒有語氣,像攪不動的死水,“你在這法庭上說的每一句話都想要置我於死地,你在想什麼?”

她所站的地方離男人很近,因此男人稍稍挪一挪步子,就到了她身邊,磁厚的嗓音此時顯得很沉,“我只是實話實說。”

段子矜褐色的瞳眸狠狠一縮,嘴角的笑意愈發擴大,“實話實說?那就是你眼睛瞎了,才看到我拿刀子捅她的,是嗎?”

“隨你怎麼想。”

到底是冬天了,連室內都冷得讓人骨頭髮寒。

“時間到了,暫時休庭。”法官說完伸手關掉了話筒,和幾位助理一同離場,到會議室裡整理證據、商議結果。

段子矜側頭,忍著一磚一瓦逐漸坍塌的疼痛,壓低了聲音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男人的眸子黑得密不透風,就這麼無波無瀾地看著她。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其實你是在保護我,像上次母帶丟失一樣,是嗎?”她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清的分貝問,聲線淡淡的,帶著某種細小到不可察覺的期冀,卑微,甚至哭腔,“只是逢場作戲,對不對?”

男人的黑眸紋絲未動,臉色更是淡然得風波不起,“不是。”

他的聲音也不大,但每個音節都格外清晰,清晰到尖銳,尖銳到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