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專業級別也沒幾個人能打得過他。
唐季遲記得,段子矜也記得。
江臨對她毫不設防,被她推開時,整個人朝後踉蹌了幾步。
邵玉城和傅言的臉色同時一變,一左一右上前扶住了他。
江臨的眼前有幾秒鐘持續的黑暗。
僅有一絲破碎細小的光,遊離在黑暗之中。
下意識伸出的手被邵玉城和傅言抓住,他才沒有摔倒。
江臨使勁搖了搖頭,猛地眨了下眼,光亮重新擠進了視野,眼前也漸漸恢復如常。
“哥!”邵玉城氣得要跳腳了,傅言的神情更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沒出聲,用唇語對邵玉城道:“我說過,段悠這個女人會害死大哥。”
邵玉城咬牙道:“大哥,我們回去吧。”
江臨恍若未聞,靜靜地凝視著跪在唐季遲身邊流淚的女人。
他剛才怎麼叫她,她都不肯下車。
而此刻,唐季遲受了傷,她半點也不見猶豫地衝了下來。
段子矜……
一抹低啞的笑意從他深深的喉嚨裡溢位,沾著心頭熱血,染著夜風寒涼。
“玉城,送他去醫院。”江臨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來喜怒,也沒什麼溫度。
邵玉城應下,把意識遊離地唐季遲從地上扶起,往賓利的方向走去。
段子矜遲緩地抬頭,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的男人,心裡突然覺得恐怖和陌生。
“江臨,你剛才是不是想打死他?”
江臨的嗓子裡湧上幾絲腥甜,被他生生嚥了下去,開口時嗓音嘶啞極了,“沒有。”
“沒有?”段子矜“嚯”地站了起來,一雙月眉攏著冷凝之意,像霜雪般颳得人心裡生疼,“你告訴我這叫沒有?”
她指著身後的車,酒意衝上了頭頂,半醉半醒的意識,更鼓勵了她的衝動和放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厲害,你懂不懂什麼叫點到為止?還是說只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他打死打殘,才能成全你江教授那點不容違逆的自尊心和大男子主義?”
傅言鳳眸一冷,“段子矜,說話注意分寸。”
以大哥的身手,若想讓唐季遲死,他此刻還焉有命在?
“夠了。”江臨淡淡出聲截斷,“傅三,帶著你的女人走。”
“分寸?”段子矜聽了傅言的話氣得冷笑,“讓我注意分寸,那你們呢?我就算再沒分寸也不至於恃強凌弱,把好好的一個人打進醫院!我就算再沒分寸也不會自己不負責任讓別的女人懷了孕,卻逼她去打胎!”
米藍的臉“唰”地一白,“子衿……”
傅言的表情剎那間陰沉了下來。
江臨俊眉一擰,黑玉般的眼眸自米藍那邊掃過一圈,心裡忽然明白了什麼。
他的眸光深了幾許,“傅三,這件事,等我有空了,你我一談。在此之前,別讓我知道你再對人家姑娘做什麼牲畜不如的舉動。”
傅言闔了鳳眸,半晌才道:“我知道了,大哥。”
“我就不送你們了。”江臨帶著血的手掌握住了段子矜的手,話卻是對傅言說的,“你帶她回去吧。”
說完,他拉著段子矜走向自己的車,為她拉開了車門。
段子矜冷淡地盯著他,沒有急著坐進去。
“我送你回家。”他看到她滿臉抗拒的樣子,低聲道。
“我不回家!”段子矜抵住他的車,眼角眉梢流露出來的情緒,大有針鋒相對的意味,“我要去醫院。”
江臨垂眸望著她。
她的臉上還化著濃妝。
段子矜的面板一向很好,粉底塗得倒不算厚實,那雙黛眉和杏眼,被濃重的色彩一勾,立刻就平添了幾分妖媚又性感的氣息。
她的臉膚色瓷白細膩,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顯出一團誘人的酡紅。
白…皙的脖頸,弧度像天鵝般優雅,就連那幾件廉價又醜陋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竟也別有一番風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江臨不言不語地斂眉看了她許久。
正當段子矜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好像已經被他這雙洞察一切的眼眸拆幹剝淨、不耐煩地想要推開他時,江臨卻又收回目光,平靜地開口:“段子矜,你知道唐季遲今天為什麼捱打嗎?”
夜風微涼,她手心卻出了薄薄的汗。
也許是因為喝了酒,也許是因為被男人那灼熱的黑瞳注視著,心裡燒起了火。
段子矜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