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費慾,於是每每到這些特殊的日子,臺下便座無虛席。
黑色的賓利停在 Day。off 造型別致的入口前,車廂裡光線昏暗,壓得人幾乎透不過氣來。
司機縮了縮頭,“唐總,到了。”
陰影中,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眸靜靜打量著車窗外的建築,那一片紙醉金迷的霓虹燈也點不亮男人眼底的陰沉,“楊子凡請了幾天病假,就病到這裡來了?”
司機打了個哆嗦,“是,楊工的確向人事請了幾天假,說是身體不舒服。”
後面傳來一聲冷笑,在寂靜的車廂裡顯得格外清晰。
“他是惹了事,不敢留在公司裡等死。”唐季遲推開車門,修長的腿率先邁了出去,“我倒要看看他能在這裡躲到什麼時候。”
他回到公司聽到的第一個訊息便是幾位高層在他遠赴英國期間做了決定,把工程部的段子矜從員工名單裡開除。
袁妍自然是懂得這件事在唐季遲心裡分量有多重,剛到辦公室,來不及喝口水就趕緊下樓去調查。
要麼說這個楊子凡飽受前任總裁的賞識,他做事相當乾淨利索,留下的蛛絲馬跡少之又少,若非方雨晴那個蠢女人不慎洩露了口風,就連唐季遲一時之間都理不出個頭緒來。
不過他手底下,需要的絕對不是楊子凡這種見風使舵、捧高踩低的人,就算他辦事能力再強也無濟於事。
依照段悠性子裡的驕傲,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想讓她再回到埃克斯集團工作,可能性太小。
除非……把她所蒙受的冤屈公之於眾。
但這對唐季遲來說還不夠,楊子凡和方雨晴這兩個人,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放過。
*
酒吧裡氣氛熱絡,段子矜被米藍拉進來時,匆匆一眼便看到大門外的宣傳板上用霓虹燈拼出一個大大的“Special。Day”。
米藍的臉頰因為興奮而顯得微微泛紅,配著她單純無害的一張小綿羊臉,真叫人免不了想入非非,“今天有節目,好巧!”
“什麼節目?”段子矜不常去酒吧,偶爾一次,也只是為了點杯酒紓解壓力,和這些少男少女不同,她沒有尋求豔遇的期待。
米藍笑她,“要不是聽出你的鄉音,我真不敢相信你是土生土長的鬱城人。”
在鬱城,誰不知道 Day。off 最有名的便是每兩個月一次的 Special。Day,屆時總有各種各樣的助興節目,每次都不同,有時是拼酒品酒,有時是歌藝大賽,最精彩的、最引人注目的,當屬半年一次的鬥舞。
米藍便帶她往裡走,邊解釋道:“你看那邊穿黑絲吊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估計都是來鬥舞的。不用報名,也沒什麼規矩,就是到臺上跳舞。自己去也可以,幾個人結伴去也可以。女孩們跳完舞,臺下覺得表演精彩的男士們會買酒送上去,一杯一杯累積下來,誰獲贈的酒總價值最高,誰就可以得到和這些酒的總價相同的獎金。”
段子矜的月眉輕輕顰起,眸色在不經意間沉了下去,“很有趣嗎?”
“自己跳舞當然沒意思。”米藍笑著說,“但是和別人比一比,就會覺得輸給她們實在太不甘心了。再說,這個節目最有意思的地方在後面。”
“後面?”
“獲贈的酒會由酒保們端到臺上,請鬥舞比賽的最終勝者挑一杯喝下去。送出這杯酒的男士,可以和勝者跳一支*貼身的雙人舞。”
段子矜的嘴角漾開一絲淺笑,“你們年輕人真會玩。不過……你對規則瞭解得倒是清楚。”
米藍不以為意,“我上大學時在這裡打工。”
“打工?”
“是,我家裡條件不好。”她淡淡地說著,沒有半分羞赧和自卑,平靜得好像在敘述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在電影學院裡用錢的地方很多,我不想給家裡添太多負擔,就偷偷跑出來打工,在這裡做領舞。可惜酒吧有規定,身為員工,我們是不能上去參加鬥舞的。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很想站上去跳一支舞。”
段子矜聽著,心裡頓時有幾分惻然。
米藍終究是屬於熒幕和舞臺的,不同於她性格里所表現出來的溫順謙虛,其實她的骨子裡深藏的執著,註定是一朵繁花似錦,不盛開,便不罷休的。
大概她是覺得,一個星期之內拍完《傾城》太不現實,而傅言那邊,又是個解不開的死結。
所以臨走前,還想要最後在聚光燈下綻放一次。
段子矜輕輕嘆息,“別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