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出男人身上深沉冷漠的味道。
她硬著頭皮主動交代:“是唐季遲打來的電話。”
江臨仍淡淡睨著她,眉眼未動,聲線冷凝,“不是你先打給他的嗎?”
他連這都聽出來了?
段子矜表情一僵,有種被人戳穿的尷尬。
江臨笑了笑,意味不明,不像是開心,倒也不似生氣。
修長的手臂一展,把她整個人都帶入了他懷裡。
他此時只裹了一件浴袍,這樣一動,胸前一片面板便裸露在空氣裡。
段子矜摔在他身上,抬手揉了揉腦袋,抬眼便撞上他小麥色的面板和勻稱有型的胸肌。
她臉紅了一下,聽到江臨含笑地問:“這下放心了?”
放心了?她在空白的大腦裡飛速尋覓著他可能指代的意思。
她有什麼可不放心的?
江臨低磁的嗓音就像醇濃的好酒,散在空氣裡,冷香醉人,“唐季遲安然無恙,你放心了?”
段子矜剛要點頭,心頭猛地一凜。
江臨這人深不可測……聽他說話,如果只聽表面,那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垂眸望著自己懷裡這個絞盡腦汁、苦思冥想的女人,唇邊的笑意落得真實了些。
很少見她這麼不設防備地對他。
其實從她通話時的言語裡,他已經對發生了什麼事基本有了全部的把握。
她會怎麼跟他解釋呢?實話實說,告訴他只是求唐季遲辦事,還是找個藉口說,她對他只是普通朋友間的關心?
以段子矜的脾氣,更可能把第二個理由拿出來給他。
但是以他的脾氣,她說第一個理由他比較能接受。
兩個人各懷心思,過了好半天,段子矜依然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有力搏動的心跳,卻忽然嘆息。
“我還是有些擔心……”
江臨靜如止水的黑眸間劃過一抹意外。
她居然就這麼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他冷笑,胳膊把她箍得更緊,手指捏著她削瘦的肩胛骨,“唐季遲要是知道你對他有這份心,估計會心甘情願把那4%的資金扔出來。”
段子矜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你說話就說話,別老動手行不行?”
誰給他慣出來的臭毛病?
“再說我話都還沒說完!”段子矜用力推他,“我又沒說我擔心他,我……”
江臨聽著她的話,手裡的力道瞬間就失了一半。
段子矜終歸還是說不出太肉麻的話。
“擔心你”三個字在牙關繞了個圈,又咽進肚子裡,換成一句:“唐季遲說,Town家也出手了,你那邊……撐得下去嗎?”
江臨眸光閃爍,她在擔心他?
段子矜的確很擔心。有江家做後盾時,江臨和唐季遲尚可一戰,現在江臨失去了家族的保護傘,還去挑埃克斯集團的事……
這根本就不是被擊敗,而是被屠殺。
“收手吧,江臨!”段子矜抓著他的衣襟,褐瞳裡滿是擔憂。
江臨心裡微疼,摟著她,俯首將唇壓了上去。
那一瞬間,他竟然覺得這幾百億就算是打了水漂也值了。
他叩開她的牙關,舌尖伸入了她的口腔,恣意攝取著她的香甜。
低沉的嗓音在升溫的空氣裡輕輕漾開,“有本事就讓他放馬過來。”
……
姚貝兒最近兩天忙著拍一部新電影,也沒多少時間和江臨糾纏吵架。
在確定周亦程送貝兒去了片場之後,江臨便開車把段子矜帶回了家。
幾個工人正在裝新窗戶,她坐在車裡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把一樓二樓所有的玻璃都換了個遍。
轉頭問駕駛座上的男人,“你這是要幹什麼?”
江臨瞥了一眼,眉梢掛著淡而無痕的笑意,“你不是喜歡砸窗戶嗎?防彈的砸著帶勁。”
“……”早知江臨小心眼,沒想到這廝還這麼記仇。
第二天江臨不知想了個什麼辦法把周皓安排到一家外企,給了個閒職,薪水不高不低,卻足夠段蘭芝一家拿出去吹牛了。
段子矜對此不予評價,江臨晚上回來又狠狠地要了她幾次,事後才摟著她說:“你那個堂弟啊,除了吃飯睡覺還會什麼?”
她邊給他捏肩捶腿邊說:“辛苦你了。”
江臨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淡淡道:“還可以再辛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