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撞著,她半天才怔怔說了一句:“可這是你家,他們是你的長輩、是照顧了你那麼多年起居生活的傭人……”
要她如何下得去手?
“但你是我的女人!”江臨勾起她的下巴,沉黑的眸直直望著她的雙眼,“平時那點高高在上的脾氣,都用來和我吵架了?”
“你要我在你家裡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嗎?”段子矜忽然莞爾一笑,“給你的爺爺和叔叔更討厭我的理由?”
她的目光掃過這座龐大的莊園,處處皆是從歷史裡沉澱下來的厚重與奢華,“我高攀不上你的家庭,我做不到,江臨,我做不到Nancy那樣……”
男人呼吸一窒,眸光深凝,“為什麼和她比?”
“因為她在你心裡是特別的。”段子矜一陣見血,“不是嗎?”
“我不需要你做得像她一樣!”江臨的表情晦暗陰沉,黑眸中的霾,亦是濃得快要溢位來。
段子矜心中更加悲涼,卻想,他沒有反駁她的話。
Nancy在他心裡……果然是特別的。
她抿唇淺笑,看到男人緊繃的下巴,不知怎麼,就有些心亂,“有話晚上再說,走吧,讓長輩等太久不好。”
段子矜本以為她根本掙脫不開男人的禁錮,沒想到這一次,她很容易地就推開了他。
閉了閉眼,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身後的男人在她的身影消失的剎那扶住了牆,俊朗乾淨的額頭上,冷汗細密,眼前的光景在他眼中都成了斑駁的影子,許多東西重疊在一起,又彼此分離開,好像世界坍塌過一遍。
他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她不願意對他家的傭人施以懲戒,不僅是因為善良,更多的是替他著想。
所以他就自己動了手。以這種極端卻迅速的方式告誡所有人,她是他的女人,誰敢動,便來試試。
江臨猛地閉眼,又睜眼,搖了下頭,視線才逐漸清明起來。
他能感覺到背後的襯衫正被染溼著,幸好穿了深色的外套,才不那麼容易被人發現。
*
段子矜很快回到花園的宴會桌上,剛落坐,江南便湊到她身邊,低聲急問道:“Lenn呢?他和你,一起過去。”
他一著急,中文說得就更不利索了,段子矜啼笑皆非地問:“你這麼緊張幹什麼?誰還能在衛生間把他吃了不成?”
江姍擰了眉,若不是礙著Leopold家的人和爺爺在場,她手裡的瓷杯差點就被她砸碎在石桌上。
她瞪著段子矜的眼神充滿了敵意,口型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