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y的對話,江臨都聽見了?
段子矜沒言語,抬手扶上門把手,卻發現怎麼也打不開。這扇門什麼時候被他鎖上的?
她停住腳步,蹙著眉回頭,正對上男人那雙如淵的黑眸。
深邃的眼底浮動著一團冰冷的霧氣,男人在段子矜反應過來之前便將大掌撐在了門上,語氣冷怒,“你又打算去哪?”
“你既然這麼喜歡在別的女人家過夜,現在還留著我幹什麼?”段子矜輕聲嗤笑,“我要是真把她放進來,有你好受的!”
她邊說邊推開男人幾乎壓在她身上的身軀,神色淡漠,“她連你吃阿莫西林過敏都不知道,到底是想救你還是想害你?”
這下輪到江臨怔住了。
他對阿莫西林一類藥物過敏,所以醫生將他平日裡用的消炎藥換成了羅紅黴素,Nancy不知道實屬正常。
所以剛才……她是去給他換藥了?
段子矜又道:“水都灑得差不多了,如果你不想幹嚼藥片,馬上把門開啟。”
江臨看了她一眼,走到桌邊拿起藥片,二話不說就放進嘴裡。
段子矜甚至隱約可以聽見那片藥在他嘴裡被嚼爛的聲音。
入口的味道十分澀然,江臨卻連眉頭都未曾動一下,面不改色地盯著她,“還要出去嗎?”
段子矜又想哭又想笑,這男人……
她輕輕的嗓音從齒縫間流入周圍的空氣,帶著幾絲微不可察的挫敗和妥協,“不出去了!你滿意了?”
江臨這才撤回按住木門的手,指尖順勢劃過門邊的某個開關,拱形的落地窗立刻被厚重的窗簾遮住,屋裡的燈光也亮了起來。
男人在她的注視下走到床邊,燈光將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雕琢得更加修長,正不緊不慢地解著襯衫的紐扣,解了一半就能看到他身上一圈圈纏繞的紗布,白得刺傷了她的眼睛。解到最後一顆,他的手緩緩下移,準備解開腰帶。
段子矜的臉一下子紅了,“你幹什麼?”
青天白日的,他想幹嘛?
男人淡淡反問:“脫衣服,還能做什麼?”
段子矜的臉更紅了。
男人見狀瞬間便洞悉到了她腦子裡的想法,緊抿的唇線鬆了些許,竟露出了一抹清雋的笑。
不過,怎麼看上去都不懷好意就是了。
“過來。”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朝她招了招手。
段子矜不情不願地挪到他身邊,卻見男人展開了雙臂,那意圖再明顯不過。
還要她幫忙脫?
段子矜瞠目結舌地看了半晌,輕咳道:“江臨,很多事情不適合白天做。”
江臨笑意更深,“比如呢?”
“比如……”
她訥訥了好久,也沒想出個比如。
男人在她惱羞而尷尬的注視下,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床上,語氣輕緩地替她說了個比如:“比如上藥。在你來看,這是一件需要等到晚上做的事。”
上藥?段子矜的臉已經紅得沒法看了,“上藥你……你解腰帶幹什麼?”
江臨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襯衫壓在西褲裡,不解開腰帶難道生拽出來?”
說完,他又問:“你以為我要幹什麼?”
“……”段子矜無言以對,轉頭拿起消毒的酒精棉,真恨不得直接捅進他嘴裡給他消消毒。
幾天之前,在祁門的寺院裡,他也曾用棉籤沾著碘酒為她擦拭傷口。想不到幾天之後,角色竟然調轉過來了。
想起在寺院裡他對她的百般依順和關心,段子矜的鼻子忍不住一酸。
她動作極輕地褪去男人的襯衫,他後背上纏繞的紗布完全暴露在她的視線之中,遮擋住了他小麥色的面板,
她抬手,隔著紗布摸了摸他的背,男人背後的肌肉霎時間繃得很緊,紋理都跟著變得清晰分明。
段子矜慌忙收回手,“疼嗎?對不起!我……”
“沒事。”江臨眸光一閃,側目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卻想,還可以再疼一點。
“你爺爺下手太狠了!”段子矜皺眉望著他背上縱橫交錯的傷疤,問道,“你怎麼也不知道反抗一下?”
江臨倒是閉上了眼睛,泰然自若,“是我自願的。”
段子矜一聽更是來氣,手裡的力道加大許多,立刻便能聽清男人陡然粗重的喘息。
“自願的?不知道疼是吧?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跑到你叔叔家的女兒那裡去鬼混,江臨你長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