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身上的傷不止是她所看到的程度。
昨晚休息之前,知道她在意他在Leopold家過夜、卻沒有接她電話的事,江臨給了她一個看上去沒有任何瑕疵的理由——前天公爵大人召見他,交談時卻意外得知他受了傷,所以順帶叫家裡的醫生為他處理傷口,包紮時用了些麻醉劑,這才導致他昏睡過去,一晚上沒有接電話。
段子矜倒不擔心他真的會和Nancy發生什麼,可他在別的女人家過夜、還不和她支會一聲的事,切切實實地讓她感到有些失落。
後來再想想,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她也再沒什麼立場和他鬧情緒。他背上的傷,她看著也心疼,索性……過去的事就翻一篇,只要以後他有什麼事情不再瞞著她、讓她擔心,那她就不再追究了。
她知道,這個男人需要一些空間,尤其在這片土地上,很多事不在他自我掌控的範圍之內。他有他的顧慮,有他的不便。
更何況,他剛才說要和Nancy解除婚約。
若到了這份上,她還不相信他的真心,那就是她太疑神疑鬼了。
然而……事情真的會這麼順利嗎?
她靠在江臨懷裡,被獅子的利爪抓破的皮肉突然隱隱作痛起來。段子矜蹙了下眉,看向窗外,剛好看到一輛車從十字路口的另一個方向拐了進來,與他們所乘坐的轎車並駕齊驅。
那輛車上的家徽她再熟悉不過。
段子矜下意識撐著車座的坐墊,坐直了些許。
透過對面半開的車窗,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裡面坐著的那個優雅傾城的女人,Nancy。
毋庸置疑,Leopold家,也在狩獵的成員名單中。這樣看來,其實江臨和她真稱得上是一句門當戶對。
段子矜正想著,那邊的女人忽然轉過頭來,微微一笑。
她頓時有如被一道閃電擊中了心臟,整顆心都跟著痙…攣,身體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雖然車窗上的貼膜足以確保外面的人絕對看不清裡面,可是段子矜卻總有那麼一種直覺,Nancy知道車上坐的是她,而這個意味不明的笑,也是衝著她而來的!
一定是!
段子矜忽然想起在祁門佛寺裡做的那個噩夢。
江臨背對著她越走越遠,她怎麼也追不上他,此時卻有一道格外清晰的女聲響起:“不想害死他,你就不要再出現!”
段子矜一瞬間覺得渾身發冷。
感受到她的顫抖和不安,身側閉目養神的男人立刻睜開眼,見她發怔,便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視線中,只有車窗外迅速倒退的街景和路燈。
Leopold家的車已經超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