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伺候慣了,他都忘了現在家裡沒有傭人,他得親自照顧她了。
兩年前的多災多難把悠悠的身子底搞得很差。生孩子的時候早產加上大出血,徹底將她拖垮了。昏迷一年多,又泡在藥罐子裡一年多,儘管這一年來段子佩想盡辦法給她調養,可還是難以回到她18歲的狀態了。現在抱久了孩子她都覺得渾身痠軟無力,更別說是一隻手抱孩子一隻手打傘了。
段子矜攏了攏頭髮,抱著銀耳從車上走下來,徑直回了臥室。
嬰兒床裡,一個粉嘟嘟的女嬰正沉沉的睡著,年紀和段子矜懷裡的男孩不相上下。
她看了她片刻,輕輕地嘆了口氣。
阿青的動作還算快,沒一會兒家政公司派來的傭人就上崗了,幾個人將段家裡裡外外地打掃了一遍,段子矜睡醒的時候,樓下的客廳已經煥然一新了。
禮服也很快送到了,只是段子矜沒有想到,給她送禮服的人,竟然是——
“米藍?”
她微微吃驚地看著眼前的短髮顯得幹練又冷豔女人,一下子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只覺得心裡沉澱了很久的情緒因為見了故人而泛起波瀾。
對方的反應卻比她激烈許多,猛地抱住她,不停地念叨:“子衿,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段子佩這個該死的,你醒了也不告訴我一聲,不然我早就去美國看你了!明天開會我不罵死他就跟他姓……”
段子矜靜靜地聽她唸完,才稍稍推開她,卻見妝容明豔的女人一邊說,臉上一邊流滿了淚水。她眉眼間那股被傷痛磨礪出來的冷銳鋒芒此刻盡數化成了深長綿軟的委屈,鼻尖紅紅的,說話都帶著鼻音。
…本章完結…
☆、第289章 她就算是花瓶,也是宮廷青花瓷
米藍眉眼間那股被傷痛磨礪出來的冷銳鋒芒,此刻盡數化成了深長綿軟的委屈。
她的鼻尖紅紅的,說話都帶著鼻音。
段子矜從茶几上抽了一張紙巾替她擦眼淚,“你別怪他,是我不讓他告訴你的。”
那一年她每天都在做復健,吃藥,像癱瘓了一樣。
她知道米藍的哥哥也是如此,怕她見了她那副樣子觸景生情,更加傷懷。
米藍到底不是曾經的小白兔了,很快收住了心裡氾濫成災的情緒,拿起禮盒,在她面前掀開蓋子,“我花了一下午親自給你挑的,你看看。”
“你們公司要倒閉了嗎?”段子矜一邊看展開一邊吐槽,“堂堂董事長不務正業,一下午都在泡商場,這麼閒?”
米藍知道她在逗她笑,於是也很配合地笑出聲來,“是啊,倒閉了就賴你,你再賠我一個公司。”
正說著,段子矜已經展開了那條禮服,很經典的款式,性感又不至於太暴露,月白色的,裙襬和領口處有蘇繡的紋樣,中西合璧,看著就讓人心底盪開波瀾。
她被這條裙子驚豔了片刻,卻又將它收了起來。
“不喜歡?”米藍奇怪。
段子矜早已不是18歲的小姑娘了,但是時光卻很厚待她,沒有從她臉上奪走太多的美麗,反而贈予了她最為獨特的氣質——宛若和田玉般低調而溫涼,嫵媚而嬌懶。
經過兩年的沉澱,她褐色的眼眸裡蘊藏的內容比昏迷前少了許多,也淡了許多,像是已經徹底放下了那些曾經無論如何都放不下的人和事。
米藍並不覺得理所當然,因為她自己也同樣經歷過別人無法想象的傷痛,但她做不到像子衿這樣雲淡風輕。
對於子衿來說,或許經歷的多了,留在心裡的反而就少了。
大概是因為她沒有想要報復誰的心思,也從來沒想過要讓誰來償還她這十年在江臨身上蹉跎的時光。
十年,米藍在心裡默唸,光是這樣想想,就覺得漫長無邊。
她還在出神的時候,段子矜已經搖頭回答:“沒有,我覺得它漂亮了,想留著以後再穿。”
今天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場合……沒這個必要。
“以後還有更漂亮的。”米藍勸她,“有花堪折直須折,就算你留著,以後能穿給誰看?”
段子矜想了想,淡淡地笑,“聽你這麼一說,倒是我矯情了。”
於是當晚,她就穿著那條驚豔四座的裙子,出席了一場上流社會的酒宴,滿身芳華,沉靜從容。
第二天整個圈子裡都在傳,Ultramarine的米董事長有一位美豔動人的閨蜜,容貌甚至不輸米董事長本人。
而且她是由副董事長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