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著辦。”
江臨迎上他的目光,“這件事我會處理,不用你多嘴。”
“我只是給你提個醒。”段子佩笑,“怕你貴人多忘事,把D省上上下下血洗一番,卻獨獨忘了這個罪魁禍首。”
江臨冷漠地看著他,冷漠地擲出兩個字:“不會。”
“好,那我就放心了。”段子佩單手插兜,微抬了下頭,視線穿過男人的肩膀上方,落在他身後的助理和保鏢們身上,“讓這些人都退遠點,我告訴你悠悠臨死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
虞宋看著對面五官透著凜冽的男人插在兜裡的手,臉色當即就是一變,“先生,這不妥!”
現在不僅是先生為了太太的死而傷心,段子佩作為太太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更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如果他們撤開了,發生什麼變故,根本來不及上前。
江臨臉上還是沒有什麼顯而易見的情緒,雙眼似不經意瞥過段子佩的手,眸光在無可察覺時,變得更加幽深寂冷。
他沒回頭,只簡單地對身後的人下了句命令:“都到段宅外面去。”
“先生!”
“出去。”
虞宋咬牙,“是。”
他擺了擺手,領著眾人慢慢退出了從雕花鐵門通往別墅的小徑。
幾十名持槍的傭兵站在馬路邊,包括虞宋在內,皆目不轉睛地望著別墅裡面的風吹草動。
只見剎那間,段子佩從兜裡掏出一件物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左手,格住眼前與他同樣高大的男人的脖頸,急速繞到他身後,右手的物什直接抵住了男人的咽喉。
院外眾人見狀大驚,同時舉了槍,段子佩冷喝一聲:“都給我把槍放下!”
虞宋在驚愕中定睛看去,只見杵在男人脖子上的那件物什正在冬日的月光下泛著熠熠寒光。
是一把刀。
他頓時覺得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萬萬沒想到他們派人把段子佩最開始僱來的保鏢都解決掉以後,這個男人會被逼到親自動手的地步。
他還真有膽子,這是兔子急了也咬人嗎?
可是被他制住的男人卻未見太大的反應,只是略略皺了下遠而淡的眉峰,薄冷的唇線抿緊了些,變再也動都沒動一分,他的雙眸漆黑又沉鶩,深不可測的,透過空氣不知道落在什麼地方,眼底情緒藏得很深,絲毫不見慌張。
就彷彿,那個被拿刀捅著脖子的人、隨時有性命之憂的人,根本不是他。
段子佩微俯著身子,在他耳邊說道:“讓你的人離開這裡,永遠都別再出現,否則我這一刀下去,你的命就交代在這裡了。”
男人不為所動,“她臨死前說了什麼?”
段子佩看了他片刻,沒有理會,眄了眼腕上的手錶,對外面的虞宋說:“五分鐘後我的人開車過來,叫門口這幫人把槍都扔在原地,然後上車。倘若你不配合,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了。”
說著,他的刀又深入了幾分,隱約可見刀鋒已經嵌入了男人的皮肉。
虞宋擰了眉,額間隱隱躍起青筋,他看不清先生過於諱莫如深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卻也只能暫且做主,保住先生的性命要緊。
於是他轉過頭,對那些傭兵道:“把槍扔在原地。”
所有人都依言照辦,不一會兒,果然有一輛大巴車開了過來,車上幾個持槍的人走了下來,傭兵們依次抱著頭上了車。
司機很快關了車門,將車開走。
虞宋沉了眸,看那車開走的方向,是駛離市區的方向,估計一時半會兒,這幫人是回不來了。
但是段子佩到底想做什麼?
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不代表一輩子回不來,除非他有本事永遠困著先生。
否則等先生脫了困,段子佩的處境只怕會更為難。
“你的助理還算識相。”段子佩冷哼。
江臨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的人全部被帶走,唇翕動,還是隻有那幾個字:“她臨死前說了什麼?”
節奏,語調,都沒有半分變化。
段子佩嘴角揚起些許淡而無痕的笑,笑意虛浮在表面,並不真實。
他低頭,在男人耳邊小聲說了句話。
虞宋從段家的大門口,只能看到小徑上被制住的男人那張冷漠到天塌下來都無動於衷的臉,驀地就變了色。
最深暗的戾氣翻滾交錯在他的眼底,俊漠眉頭亦是緊皺,倨傲的下巴繃得好像一張拉滿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