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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部分

:“我出去讓人買點跌打損傷的藥膏,你洗完澡讓醫生幫你抹上。毛巾在旁邊的架子上掛著,都是新的,你隨便用。不過家裡只有阿青一個男人,洗漱品都是他慣用的牌子,你只能湊合湊合了……我,我先出去給你拿浴袍……”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

就像是故意不給他機會,讓他提起兩年前的事情。

男人蹙了下眉,眸光深邃地看了她幾秒鐘,終究還是緘了口,只輕輕勾出一個音節:“嗯。”

她走到浴室的門邊,扶著門框,忽然頓住腳步,“外面那些人,能不能讓他們離開?”

她說的是包圍著段家的那些人。

男人低低沉沉地笑了聲,“他們離開你會走。”

“我不會。”

說完這句話,段子矜感覺到雙肩被男人溫熱乾燥的手掌握上,傳來兩股力道把她生生轉了個方向。

他俊美的臉壓了下來,陰沉沉的一片,什麼神色也看不清,卻只停留在額頭對額頭的距離,“你說什麼?”

段子矜在昏暗的光線中對上他的眼睛,平靜而清晰地說:“你讓他們離開,我不會走。”

江臨放開了她,略微俯下身子與她平視,眼裡的笑意,像帶著霧氣的海面,有點不真切,“你要留下?”

“不行嗎?”

男人沒回答她的問題,卻徐徐地笑著問:“是因為知道我是個精神病了,還是因為聽傅言說了兩年前那些事?”

在他提供的備選答案裡,就沒有“因為她愛他所以留下”這個選項。

然而,段子矜不得不佩服他的敏感,或者說敏銳。

他的問題剛剛好插在她的心底最虛的地方,一陣見血,一寸不差。

眼前就是他深沉如澤的眼瞳,黑得像打翻了墨,那麼沉那麼冷。

段子矜想起了沈從文先生寫過的一句話——

倘若你的眼睛真是這樣冷,在你鑑照下,有個人的心會結成冰。

她偏過頭去不看他那雙能讓她的心結冰的眼睛,因為太通透,太沁涼,太洞若觀火,讓她那些心思無所遁形。

“如果我承認是因為這兩個理由,你要趕我走嗎?”

男人還是笑,這次笑得動靜卻更大了。呈現在她眼裡的是他一覽無餘的自嘲,配著男人那張臉,英俊而落魄,落魄而寂寞。

他終於笑夠了,才捏著她的下巴,輕輕吻了她的唇一下,沉聲道:“我愛你,我不想讓你和孩子離開。外面守著的那些人也不過是為了這個目的,悠悠,他們都說我瘋了,但其實,我很清醒。只要你在我身邊,因為什麼理由都可以。我不要別的,我只要你,愛我不愛我都好,我只要你。”

段子矜低下頭,“對不起。”

這很殘忍,這對他來說很殘忍。

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因為愛和不愛是種感覺,是種她無法用理智操控的感覺。

她想努力修繕這段關係,可總覺得自己心裡缺了什麼。

或許,是那種見到他就會心跳加速的、單純的喜歡和愛戀。

有他不會喜,沒有他也不會悲。只是因為他需要她,而對她來說,和他在一起又不算是什麼損失,所以她留了下來。

這是一種相互依存的關係,除了愛情什麼都有。

什麼都有。

除了愛情。

“你不用說不起。”他溫聲道,“雖然這樣有些累,但比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好太多。”

段子矜睜大了眼睛,原本以為已經沒有知覺的心,驀然感覺到了一點疼痛。

這樣,還比她不在的時候好太多?

那她不在的時候,他每天過的是什麼日子?

段子矜攥著手指,遲疑片刻,踮著腳尖湊上去。

想吻住他的嘴唇,最終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吻卻還是印在了他微微有些青渣的下巴上,她推了推他肌肉勁瘦的胸膛,“你去洗澡,我讓阿姨做飯……”

想了想,又說道:“等你一起吃。”

他眼裡蓄起的笑意這才落得真實了些,“好。”

待浴室的門被關上後,段子矜在客臥他剛才躺過的床上坐了一小會兒,起身回去看了看熟睡的銀耳,再下樓吩咐傭人去為他藥膏、做飯。忙完這一系列事情後,別墅虛掩著的門被人敲響。

段子矜側頭看過去,門外,是一個穿著職場OL裝的女人,白色的襯衫,黑色的九分褲,細跟涼鞋,化著淡妝,恰到好處地點綴著她那張美麗的臉。她的舉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