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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不著痕跡的、淡淡的明銳和犀利,“怎麼了,悠悠?”

段子矜知道這男人向來是睿智的,他的目光永遠都攜著洞若觀火的瞭然和冷靜。

這是他的常態,從她認識他起,他就一直是這樣。

只不過這一刻,那份常態的瞭然和冷靜,讓她忽然間緊張起來。

大概是他出現的太突然了,大概,是她太心虛了。

段子矜被他握著手臂。男人手掌中用得力氣不大,卻教她動彈不得。

他就這麼垂眸望著她,目光幽深,不帶任何攻擊性,只是習慣性的幽深和剋制,嗓音低低啞啞的,“虞宋說你找我有事,等很久了?”

段子矜一時間無法確定他到底聽到了多少,於是用另一隻手匆匆撩了下頭髮,擠出一絲笑,“你剛到?”

男人以為她是在責怪他來得晚了,蹙了下眉,解釋道:“路上有些堵車。”

虞宋在一邊不言不語地垂眸看著地板,心道路上能堵多久啊?不就遇到一個紅綠燈車有點多,等了兩分鐘嗎?過了那個路口,一貫沉穩不驚、不緊不慢的男人催著他超車並道幾乎是一路飆到醫院來的。

段子矜顯然不知道虞宋心裡在想什麼,光是眼前一個江臨就讓她有點無力招架了,她抿著菲薄的唇,迎上對方的目光,卻發現男人已經沒在看她了。

他的視線此時正擦過她的臉頰,從她的肩膀上經過,投進了病房裡。

段子矜下意識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病床上消瘦蒼白的女人也正望著江臨。

四目相對時,姚貝兒的身軀震了震,眉頭漸漸擰在一起。

相比之下男人就淡漠多了,看了一眼就又低下頭,仔仔細細將段子矜打量一遍,沉聲問:“你怎麼在這裡?”

這句話無異於在姚貝兒心裡又戳了一刀。

他最先開口問的並不是她為什麼住院,而是段子矜為什麼來醫院看她。

段子矜看到姚貝兒眼裡逐漸裂開的縫隙和正在坍塌的東西,面不改色地轉頭對江臨道:“姚小姐剛從鬼門關上被搶救回來,你要進去看她嗎?”

男人的黑眸陡然間沁了些冷意,聲線都僵硬了,“你叫我來醫院看她?”

段子矜彎了彎唇,緋紅的唇瓣間溢位兩個音節,“不是。”

男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知道他現在對病房裡的女人沒什麼好感,她也不強求他,順手帶上了病房的門,對江臨道:“我們談談吧。”

不遠處,得知江臨來了的宋遠達正要過來,許是他眉宇間的線條過於凌厲,望著段子矜的目光也讓江臨不太喜歡,於是男人淡淡給了虞宋一個眼神,虞宋立馬會意。讓保鏢把宋遠達攔在了十米開外的地方。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體就這樣側擋在宋遠達和段子矜中央,乍一看竟像是一種無聲的迴護,明明他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光是那巋然不動的姿態,就浸透著強有力的獨佔欲。

他的黑眸一瞬不眨地鎖在女人臉上,低低問:“想談什麼?”

不知是不是段子矜的錯覺,她竟從他這一句話裡隱約聽出了一絲絲藏得很深的不安。

周圍方圓十米全都被他的人清空了,就在姚貝兒的病房門口,連醫生和護士都不得不繞著走。

段子矜靜靜地掃視了一圈,沉默片刻,開口道:“姚貝兒今天早晨自殺了。”

說完,她就抬頭看著男人的反應,可是男人卻沒有任何反應,無動於衷,五官的起承轉合間除了漠不關心的冷峻外找不出什麼其他情緒。

段子矜繼續道:“昨天下午她被法院判了無期徒刑,覺得生活沒什麼希望,所以今天早晨選擇了自殺這條路。”

男人還是方才的表情,狹長的眼角縈繞著某種淡而無痕的冷意,“既然她想死,還搶救什麼,成全她。”

段子矜聞言一怔。

哪怕她早知道這男人明裡暗裡就是在針對姚貝兒,可她還是詫異於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

這還是她曾經認識的江臨嗎?

她愣了僅僅兩秒鐘,緊接著江臨就看到面前的女人嬌豔的眉眼間慢慢析出了沁骨的涼薄。

他心中莫名一緊,看著她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坐了下來,一條腿疊在另一條腿上,靠著椅背瞧著她,雖然他站著比她高出許多,可她從氣勢上是完全不輸他的,甚至還有些主宰的意味,“宋總已經為她提出上訴了,不過我想,最終的判決應該不會有任何改變吧?”

男人低眉斂目,神色淡漠如寒山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