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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他幾乎是一瞬間紅了眼睛,向那個學長揮出了一拳。

惡狠狠的一拳。

他被打翻在地。

學長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反應過來後自然也不要什麼面子了,當著畫室人的面,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校醫務室。

面目冷然的中年婦女給他稍微處理了一下傷口,看著這個年輕人。

這個青年長得很好看,不是過分精緻和娘氣的好看,他是可以用偏向男性化的英俊來形容的,是硬朗的,堅韌得又像雪松。

他剛被送進來時候的暴戾很是嚇人,現在卻平靜下來了。

她忍不住對他說:“後生衝動,但是要學會控制脾氣。”

這種話就像是學校后街的燒烤店,氾濫成災。

他擰著眉頭說:“人人都說要控制脾氣,那什麼時候才是該發脾氣的呢?”

她想了想,說:“到了你覺得這個脾氣不發不足以讓你成為你的時候。”

他笑了。

他不想再繼續爭辯,他這回打了那個學長,覺得特別值,掛了彩也特別值。

因為解氣。

宋容山想著,世界上再也沒有比解氣更重要的事情了。

校醫似乎認為自己說動了這個隱藏的暴力份子,為校園安全做出了貢獻,有點欣慰地遞給他一根火腿腸,“來,拿著,回去的路上吃。”

宋容山接下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在下雨,向校醫借了一把傘,拿著那根便宜的火腿腸出了門。

走到路邊的薔薇花叢的時候,他聽到了幾聲綿軟的貓叫。

他停下來側頭看去,一隻雪白的貓窩在凋萎的薔薇花叢中,枝幹上駕著一個竹篾,勉強能遮風擋雨。它圓溜溜的眼睛有點怯生生地看著他,但是叫的聲音像是撒嬌的少女。

他很討厭女人撒嬌。

對於這個過分女性化的貓也喜歡不起來。

但是,他還是蹲下去,把手裡頭那根火腿腸的包裝袋撕開,把火腿腸餵給了它。

貓咪淺粉色的鼻子湊在火腿腸上嗅了嗅。

宋容山嫌棄道:“怎麼?擔心有毒?我還沒有無聊到給你這隻只能在竹篾下躲雨的貓下毒。”

貓咪似乎是聽懂了他的話,乖乖地吃起了香腸。

宋容山把香腸丟到了它的腳邊,任它自己去吃了。

他蹲在旁邊,水窪弄溼了他的鞋,雨點打在傘面上,濺起的水珠落到花叢裡,濺到了它雪白的皮毛上。

宋容山看了一會兒,站起來走了。

等他走遠的時候。

在花叢裡傳出一個聲音,軟糯清甜,在絲絲雨聲中疑惑地問:“你認識他啊?他為什麼給你東西吃啊?”

貓咪抬起頭頓了一下,琥珀色的貓瞳一瞬間放空,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東西,但是半晌,又低下頭去吃火腿腸了。

那個聲音似乎在自問自答:“他應該是因為善良吧。”

雨聲靡靡。

而那邊,應該善良的宋容山給楊老師打了個電話,說因為畫被弄壞了,不能按時交作業,他想推後一下截止時間。

老楊結結實實地把他罵了一頓,宋容山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罵了一會兒後,老楊問:“你在聽嗎?”

宋容山不卑不亢地說:“在。”

老楊就嘆了一口氣。

“容山,我曉得你對畫畫不感興趣。但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那麼好的運氣能一直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的。人生重在變,你得學會去享受和適應這種變。”

宋容山這回沒有說話了。

十幾秒後,他說了一句:“對不起,老師。”

老楊掛了電話,點了根菸,思量著,宋容山這句對不起是為了什麼。

這個學生挺好。

長得好,畫得好。

就是心壓根不在這兒。

但是一個人總是沒有辦法逼迫一個人以什麼安身立命。

————

宋容山開啟公寓的門的時候,正碰上對面的住戶,留著有些邋遢的長髮,長得勉強周正,笑起來一股子邪氣,總是帶女人回家。半夜的時候,整幢樓都在震動。

他對宋容山笑了笑,舔了一下自己發亮的大白牙,“喲,回來啦。”

宋容山連一記眼風都沒有給他。

開啟門進去,綿綿就撲了過來。

綿綿咬著他的褲腿,短短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