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實在忍不住了,衝著李管家大喊:“這算什麼?宋家最近迷上的情趣用品嗎?我告訴你,讓宋老爺子來看看,他的子孫輩是受到了怎樣的對待!”
李管家面不改色,嘴邊扯出一個陰鬱的弧度,“那少爺您先能見到老爺吧。”
最後,一群人還是被趕著去了無是樓。
光打在身上,羞恥無處躲藏。
剛剛那個對小少年說話的青年又對少年說了一句,“你小心一些,走隊伍中間。”
少年有些偏向女性化的眉眼有點呆愣愣的,點點頭。
宋容山走在了最後。
無是樓掩映在竹木深深中,木結構的三層小樓隱藏在那裡,楠木色澤劃歸,香氣醇厚,正紅色的柱子紋著繁複的花紋,簷角掛著瑞獸風鈴。
他們一一進入。
每個人都被分到了一個房間,房間配置簡陋,一張書桌,一把凳子,一張供休息的小榻,書桌上放著的一盞罩著紙的檯燈,一支湖筆,一方硯臺,上面架著一塊徽墨。
李管家分配了房間,說是抓緊時間,在明天下午之前就能修完,之後宋家會派車送他們回去。
那個豔麗的少年有點怯生生地問:“我怕黑,能和其他人一個房間嗎?”
李管家看了這個少年一眼,嘴角笑意放大,“那你去問一問,有誰願意跟你共用一個房間?”
沒有人出聲。
少年急紅了眼眶,看向那個頻頻給自己提醒的青年。
那個青年沉默著,微微低著頭。
他或許已經習慣了低著頭。
“那就算——”
“等等,他可以和我一個房間。”
宋雲山說話了。
其他人,一看是這個青年,沒緣由地就鬆了一口氣。
李管家笑得猙獰:“宋容山少爺想想清楚,這兩個人在一個房間裡,不光是修族譜的空間不夠,睡覺的地方也不夠吧。”
那個少年已經衝過去抱住了宋容山的手臂。
低下頭,就是一張快要哭出來的少年的臉。
宋容山說:“這個就不牢李管家費心了。”
那個少年拉著他的袖子,和他一起去了最南邊的一間房。
路上,他怯生生地問:“你好,我叫宋玉山。謝謝你。”
宋容山沒有接過話茬,只是問了一句:“你們小孩子都喜歡抓著人家的衣袖嗎?”
少年:“啊?”
宋容山覺得有些尷尬,搖搖頭。
所謂的修族譜其實並不是如何複雜,攤到他們頭上的不過就是謄抄一份新的出來以供儲存而已。
宋家的少爺沒有一個字寫得不好看的。
從小在棍棒下練出來的。
宋容山寫得一手俊逸出塵的行楷,那個少年也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