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凝是你殺的嗎?”
秋牡丹沉默了,不知是趁機再次朝岑戈靠近還是真的在回憶過去。
“岑凝是……是誰?”孔上前發問。
“關你什麼事?”秋牡丹回嘴,然後,她笑著對岑戈說:“她到底是不是我殺的,一會兒你自己下去問她不就行了?”
“女人就是女人,承認有沒有殺人都這麼支支吾吾的。”周克不屑道。
“你再給老孃說一遍?”
孔上前幽幽地聽他倆鬥嘴,眼中暗藏幾分陰險,有點坐山觀虎鬥的意思。他沒有槍,來到這裡時以防萬一就帶了一把斧頭。岑戈的話多少對他起了點作用,周克和秋牡丹是最有可能活到最後的兩個人,他們之中死一個,他就有希望奪到至少一把槍。
“女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倆既然都跟岑戈那小子不共戴天,不如先合作將他幹掉再想一想怎麼出去,怎麼樣?”周克說。
周克不認識秋牡丹,孔上前也不清楚岑戈的身份,同樣,秋牡丹恐怕也不知道周克和孔上前是什麼人——岑戈心想,這三人並非事前協商一致才到這裡來的,佈局之人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將他們一一召集起來。既然他們不是統一戰線,事情就好辦多了。
秋牡丹下巴一昂,冷酷而刻薄地說,“我說過了,我和他的恩怨不用別人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周克眼睛一眯,沉默了。
他倆僵持不下,孔上前也保持著沉默。
溫度慢慢下降,秋牡丹許是感覺到了寒意,不適地活動活動肩膀。一會兒後,周克虎著臉,“這麼耗下去對誰都沒好處。大家既然不約而同受困於著該死的地方,索性豁出命來鬥一把,該活的活,該死的死,全憑本事!先殺一個試試,看看能不能得到密碼!”
可是,他的號召並沒有得到什麼響應。
死寂一般的沉默比愈加下降的溫度更磨人。岑戈敏感地發覺有人躡手躡腳朝他這兒摸索過來了,儘管對方用力剋制著呼吸聲。他往旁邊一靠,背貼著牆,靜靜等待著。約莫一分鐘後,岔道口一個忽然亮起的光束,來人用這一閃而過的手機電筒確定了他的位置,揮舞著斧頭就朝他劈了過來!
是孔上前!
岑戈敏捷地一躲,他的斧頭砍在了牆壁上,一些碎片噼裡啪啦掉落下來,與此同時,另外兩個人恐怕都已聽到響動朝這裡尋找過來。孔上前篤定岑戈沒有武器,此時殺紅了眼,一手握著手機,另一手握緊斧頭左一下右一下朝岑戈攻擊過去。
他本來就是個以殺人為樂的瘋子,殺掉眼前的這個探員對他來說是個新的嘗試。
岑戈順著他砍殺的動作閃避了幾下,這裡空間狹窄,照明不足,拳腳受限,斧頭劈砍而來的勁風好幾次劃過他臉旁,擦著他的髮絲而過。即便如此,受過特訓的他下盤極穩,身子一低,晃過孔上前再次襲來的一招,飛起一腳踢掉了他的手機,這個角落馬上又暗了下來。
孔上前毫不懼怕黑暗,更加瘋狂地揮舞斧頭四周亂砍,岑戈則退到了岔口處,在一個轉角隱蔽下來。
“孔上前,你跟佈局之人是什麼關係?”岑戈一語切中要害,“你身穿棉衣棉褲,似乎早就知道這裡將變成一個凍庫。即便我們誰都沒能殺死對方,你都不會是最先凍死的人。”
周克和秋牡丹馬上起了疑心,對他們而言,沒有武器的岑戈不足以對他們形成威脅,一個有備而來的人反而最可疑。
“喂,說你呢!你為什麼穿著棉衣棉褲而來?”周克質問道,目光中充滿懷疑。
秋牡丹更是直白:“我看佈局之人就是你吧,嗯?!”說著,她朝天開了一槍,以示警告和憤慨。
“我沒……沒有……”孔上前一邊否認一邊撿起手機。
“我趕到大廳時,被迫丟掉武器,進入電梯。”岑戈沒有給孔上前解釋的機會,論說話的流利程度,他和岑戈本就沒有可比性,“如果我沒有猜錯,佈局之人和我們正在追查的年輕女子系列失蹤被害案兇手脫不了干係。此人愛好囚禁、折磨他人,以別人痛苦掙扎直至死去為樂。他對參與辦案的我和我的同事心懷仇恨,設下此局,我並不感覺奇怪——這是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的原因,而你們看上去都和此案沒有關係,又是為什麼集中到這個地方?”
孔上前急於辯白,一邊繼續砍殺岑戈一邊搶著解釋:“我不認、認識那個人……我知道自己被……被通緝,怕……怕被抓就、就、就到處躲。我偶然去……去黑網咖……上……上網,想看看風聲緊不……不緊,遇到一個很久以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