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條作為工具,呂啟雯和甘澤馬上走過去幫忙,韓江雪則立在一邊,這種活兒似乎向來不沾手。
他們幾人迫切要開啟後室石門看個究竟的意圖很明顯。
岑戈忽然意識到,他們想看的可能不是範軍亭是否在裡面,而是一個只有後室才有的什麼東西。難道是韓江雪剛才不小心提到的九龍帶扣?
九龍帶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何這麼重要?地下沒有訊號,無法用網路搜尋。如今能做的,只有靜觀其變。
只見侯毅冉、呂啟雯和甘澤合力把鐵製板條從兩扇石門之間三厘米寬的門縫中伸進去,用板條開口卡住傾斜著的頂門石上端,向內推動使頂門石逐漸直立並離開門內凸起石坎。
石門發出“咔”地一聲,就這樣被他們推開了。
趙蘇漾不老實地從岑戈身後伸著脖子看,不得不說,專家就是專家,她以為後室的石門也要用炸。彈給炸了才能開呢。
沒有忽然落下的巨石,也沒有四面八方射來的箭,石門緩緩向兩側開啟,一切都很平靜。
幾個人站在門口,拿著手電往裡照。後室面積差不多等於一個籃球場,幾個人看了一陣,不約而同發出幾聲疑問的“嗯?”,不知是裡頭的構造跟他們以前見識過的不同,還是主棺槨已經被倒斗的給開了。
幾秒之後,疑問聲忽然變成了尖利的驚叫聲,聽聲音是韓江雪,只見她倒退兩步,好像踩到滾燙的岩石一樣還跳了兩下,她身邊的呂啟雯也短促地“啊”了一聲,縮著肩膀,兩個男專家儘管沒有叫,也不禁退了一步,其中一個人的手電還掉在地上。
趙蘇漾可真被嚇著了,只覺得馬上就要有一個臉部都是蛆蟲和屍斑的千年黑毛老粽子要彈跳出來,掐住她的脖子啃她的腦袋。
“岑……岑探員!!你你你!!!你快過來!!!”侯毅冉叫得很緊張,“那邊……那邊!!”
“站在這裡不準動。”岑戈走過去之前回頭對趙蘇漾說。
趙蘇漾聽他們急急叫岑戈,反而放心下來——如果是粽子,應該叫天叫地叫觀音菩薩玉皇大帝才是嘛。
岑戈穩步走上前去,幾道手電光匯聚在後室門後十步之遙的一個長方形大石塊下,只見烏青青的地磚上橫流著一團已經乾涸的黑色液體,石塊和地板之間還有不規則的縫隙,沿著下緣照過去,能發現底下有個什麼東西,俯低身子再仔細一看,一隻人類手掌出現在巨石的邊緣。
石頭下壓著的竟是一個人!
這石塊目測至少幾噸重,周圍的地磚已然被砸開裂下陷了,很難想象一個人被壓在底下是怎麼個樣子,除了那隻伸出來的手,其他部分估計已經粉身碎骨變成了一塊肉餅。手部的僵硬已經有所緩解,說明此人死亡至少48小時。
很明顯,巨石是從上面落下來的,只是不知這人如何觸發了機關。更難以解釋的是,他是怎麼進來的。幾個專家不約而同照了一下後室上方,精緻的斗拱還殘留著紅藍交錯的色彩,畫著天體流雲,日月星辰,讓人很難想象暗藏這樣的殺機。
是盜墓賊,還是……?
其實大家心裡都有個感覺,被壓成肉餅的人是範軍亭。因此,幾個人臉色都很難看,一陣驚魂未定的沉默後,大家又看向了韓江雪,甘澤開口道:“江雪,那……是不是老、老範?”
韓江雪臉色一厲,咬牙道:“我怎麼知道!”
“這種時候……”甘澤欲言又止,“唉!你就去確認一下吧!”
韓江雪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其他人,最後帶著幾分尷尬和不情願,撇著嘴角移了幾步,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蹲下看了一眼,又趕緊跳起走回來,咬著下唇,皺著眉頭,艱難地點了點頭,聲音顫抖:“是……是他。”
岑戈特意照了一下屍體的手,從骨骼上可以看出是個男性,並沒有什麼顯著的特徵,除了……他走近一步,只見那隻手大拇指裡有淤血。
“範軍亭的手這幾天被什麼東西砸過嗎?”他問。
韓江雪點點頭,難得和氣,可能是嚇的,“前幾天他嫌牆上的掛鐘位置不正,重新釘了個釘子,錘子不小心砸了手。”
就算範軍亭沒有受傷,她可能也可以憑几根手指的模樣認出他。
岑戈抬眼看了看她,對她和範軍亭之間存在的曖昧關係明白了七八分,這種關係在這幾個專家中似乎不是個秘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你們是怎麼發現他失蹤的?他和你們起了什麼爭執?”他接著問。
“當務之急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