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找了個空位置獨自吃。羅子動了動岑戈的手肘,指了一下他身後,讓他回頭看。
岑戈回頭看了一眼。
“趙蘇漾比較孤僻,總是一個人到食堂吃飯。”吳雪璐解釋道。
羅子笑呵呵地點頭,感慨道:“美女都容易被人孤立!”
趙蘇漾把吃剩的肉和比較小的雞骨頭倒在打包好的那份飯菜裡,用勺子攪拌幾下。仔細一看,她打包的菜中並沒有素菜,只有一條巴掌大的蒸魚。她收拾了餐盤,提著塑膠袋走出食堂。
宿舍樓群的一個僻靜處雜草叢生,兩棵高大的木棉樹上紅花盛放,遠遠看去像無數個小紅燈籠掛滿一樹。
她解開塑膠袋沒一會兒,兩隻小野貓就探頭探腦地出現了,警覺地觀察了好久才慢慢靠近。趙蘇漾臉上露出了點笑意,可看到兩隻熟悉的野貓久久不願靠近,笑意變成了疑惑。以往她過來喂貓時,有三隻貓會陸續出現,今天只出現兩隻不說,還對她這麼警覺。
她退開了幾步,兩隻貓才靠近塑膠袋。她這才又靠近,想把塑膠袋撐開一點,其中一隻貓卻忽然像發狂一樣一爪子抓了過去,然後迅速逃開。趙蘇漾看著手背上三條明顯的抓痕,更加摸不著頭腦。
“好哇你們這些蠢貓,姐姐才幾天沒來喂,就不認識我了!”趙蘇漾賭氣道,“下次不餵你們了!”
——“貓再聰明也聽不懂你的話,你聰明的話,先去醫院檢查傷口。”
背後突兀的一個男聲,趙蘇漾一驚,回頭一看。
第7章 7|傲慢與偏見(6)
高大的岑戈站在一片雜草後頗有幾分遺世獨立的清貴感。
兩隻野貓則在看到陌生人出現後跑得無影無蹤。
“你嚇跑它們了。”趙蘇漾無奈地站起來,“你該不會是一直跟蹤監視我吧?”
“你沒有監視的價值。”岑戈回答。一個獨來獨往且沒有戀愛物件的女學生吃完飯還打包一份帶走,有點不尋常。然而看清真相後,不尋常就變得尋常起來。
“你經常餵它們?”
“最近幾個月我發現它們在這一帶活動才開始喂的。一隻貓媽媽帶著兩隻小貓。”說到這個,趙蘇漾眼神柔和了一些,儘管手背上的抓痕已經開始紅腫。“它們當時很小,現在也還不到一歲呢。”
“以前也攻擊過你?”
“從來沒有,它們認識我的,我還摸過它們,挺親人的。”趙蘇漾有點困惑,雙手背在身後,“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難道是餓極了?”
岑戈很篤定地告訴她:“母貓出事了。”
“哈?”她瞪了瞪眼。
“天性親人的貓跟孩子一樣,在沒有遇到傷害或者目睹同類被傷害之前,這種天性很難改變。它們對人類已經產生了戒心,甚至還有攻擊的行為,你沒來餵食的幾天裡它們身上發生了不尋常的事。它們奔跑靈活、外觀完好,或許近幾天目睹了自己的母親被人類擄走或者打死。”
“不會吧……”趙蘇漾還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靜下心一想,又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自己寫懸疑文時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在現實中遇到不尋常的事卻不懂得深入思考,跟他們這些專業人士相比還真是相形見絀。
“你走了之後,它們會回來的。”岑戈象徵性地安撫了一句,轉身正要走,她叫住他。
“這位探員,呃……你叫什麼名字來著?陳什麼?”
“岑。”他糾正,“岑戈。”
許是有風,聽不太清楚。
“陳晨歌?”
岑戈掏出了證件。
趙蘇漾看了一眼,記住了,同時覺得,不是所有人的證件照都能拍得跟真人一樣標緻。“岑探員,我覺得貓媽媽被擄走的機率大一些。若抱著打死貓的心,無論如何那兩隻小貓都比貓媽媽容易對付。擄走貓的人是獨自來的,但凡多一兩個幫手,恐怕小貓也不能倖免。”
岑戈笑了,“你對貓比對向蔓上心。”
“跟人在一起久了,越來越喜歡動物。”趙蘇漾不冷不熱地回答,“就是不知道誰這麼可惡,該不會把貓抓回去殺了當成羊肉或者狗肉賣吧。”
“邊走邊說。”
“去哪兒?”
“校醫院。”
趙蘇漾有點愕然地看著他,繼而才想起自己被小貓抓傷的手,微嘆了一口氣,往校醫院方向走去。
路上學生三兩成群,偶爾幾個男生騎著腳踏車飛馳而過,碾過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音。通往校醫院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