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早就明白安懷佑的用意,周勤虎是有為將之力,但是要作為一個將軍,不僅僅是勇武就夠了。
安懷佑雖是逼,卻也是變相勸學。
沈昱料定周勤虎就算卸去副將之位,但是卻能晉升一級成為遊擊將軍,獨掌一軍。
也許,他也會被派去周勤虎手下建功立業。
“可是……哈哈,若是孟昭功夫尋常,你束手束腳也無妨。可是,從射箭來看,她不僅得到名師指導,而起武力不弱,被動下來,你不輸也難。”
周勤虎有些喪氣。
沈昱搭在他的肩上,道:“讀書吧,我會為你求情的,看兵書和史記即可;總不能每天叫人給你念兵書。”
周勤虎拉開沈昱,他看到書本就想睡。後來因為為將需要,他會將兵書交給手下給他念。
這麼多年過去了,從未想過改掉。
沈昱目送周勤虎離開,又轉過頭看舅舅和舅母兩人,輕笑出聲,轉身離開了。
驍騎營是安懷佑直屬部隊。精騎兵五千,就在這片軍營內,另有一萬普通騎兵,和眾多兵團駐紮長日關後的萬松區內。
一旦開戰,從萬松區進城,所花費時間不長。
當然,長日關本城四門都有五千將士駐守。
孟玉嘉隨安懷佑熟悉驍騎營的情況後,兩人重新登上馬車。
安懷佑見換回裝束的孟玉嘉依然還沒散去喜悅的形色,他微微一笑。
“伸出手來。”
孟玉嘉疑惑的看著他。
安懷佑抓過孟玉嘉的手,白皙的手掌有著幾道紅印。
安懷佑手向坐著的座椅一拉,頓時一抽屜被拉出。
抽屜中放著一瓶藥,安懷佑將其拿來,然後不聲不響的給孟玉嘉塗著。
孟玉嘉感覺手掌的清涼,今天從認人、立威、到她融入軍營,這一出出都在安懷佑的把握之中,否則也不會在車廂準備好傷藥了。
孟玉嘉有些慶幸,她似乎真的入了他的眼,否則他佈置歸佈置,卻絕不會想起還要準備一瓶傷藥。
“以後……你……”孟玉嘉話說出來,卻不知如何說下去了。
安懷佑認真的看過來。
孟玉嘉整理好心情,微笑道:“以後你常住軍營嗎?”匆匆參觀,孟玉嘉發現安懷佑的專屬營帳,書籍兵刃、桌子被褥等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不少公文擺在那兒疊得很高,再對比王府齊整的書房,無不表明,安懷佑常駐軍營,燕王府更像客居。
安懷佑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孟玉嘉喊道:“王爺……你是燕王。”孟玉嘉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希望。
安懷佑點點頭,嘆道:“比起燕王,我更喜歡將軍這個稱號。”
孟玉嘉若有所思的看著安懷佑,她問道:“如果有一日,您不能再上戰場呢?”
安懷佑突然將孟玉嘉摟在懷裡,孟玉嘉一開始不自在想掙扎,可是想到什麼,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順著靠在他懷裡。
“我是不會讓這一天發生的。”
孟玉嘉仰望眼前的乾淨的下巴,道:“皇上怎麼會放心。”
安懷佑不禁問道:“如果皇上和我兵戎相見,你會怎麼辦?”
孟玉嘉掩下自身情緒,道:“丈夫征戰,女子如何能干涉。王爺去了,妾陪著便是。”
這不是安懷佑想要的答案,不過也是這樣的答案讓他安心,因為他知道孟玉嘉說的是真話。
存心哄著他,與他共進退而放棄在京城的孟家幾十口,反而叫他心生隔閡。
安懷佑將人摟的更緊。
孟玉嘉微微閉上眼。
“天子臣民當忠於天子,燕王有異心,你也無悔跟著他?”
“燕王忠心聖上,還請燕王明察。”
“朕自有定論,朕不過是問你該如何?”
“若真有那一天,我便親手殺了他,隨後自盡向他賠罪。”
她真的會下手?
從皇上刺殺燕王開始,孟玉嘉心中十分清楚,這只是暫時的和平,總有一日會爆發起來。
到時候,孟家……如果六妹能夠保住孟家,她倒是沒有什麼擔心了。可是,孟玉嘉想起皇帝在她心中的記憶,可能嗎?能夠算計著自己兄弟殺死父親,能夠毫不手軟的殘害自己的幾個兄弟,這樣的人真的會因為一個女人壞了他的大計?
想到這裡,孟玉嘉的心慢慢涼了下來。
安懷佑似有所察,手微微鬆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