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再加十個饅頭。”
小二吞了吞口水,“姑娘,你一個人?”
我點頭,“恩。”
“姑娘,你確定你要這些?”小二明顯很詫異。
我再次點頭,“是。”
“忌口嗎?”
“不忌。”
“好嘞。”小二不再多說,揚著一張熱情的笑臉吆喝著:“八號桌這位姑娘要四個素菜一個葷菜一碗湯再加十個饅頭!不忌口!就一位!”
原本各自吃飯聊天說茬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眼睛一溜兒的死盯著我,滿是見了怪物似地奇異表情。
我低頭,眼角有些抽抽搐,這位小二哥,你真的好低調,好低調。
好不容易等菜上齊,其他人也沒再看我,我才拿起筷子狼吞虎嚥了起來,不得不說,熱乎乎的菜比又硬又冷的饅頭美味的太多,等稍微吃飽了點,我才有心思聽這些人都在聊什麼。
“你可知道當今朝廷裡最威風的當屬哪個?”隔壁桌的絡腮鬍大叔一口蒙下一碗酒,豪爽的說。
“不知。”對面的瘦弱男子搖頭,“俺剛從山裡出來。”
我嚼了嚼嘴裡的臘肉,真巧,我也剛從山裡頭出來的。
絡腮鬍大叔笑了幾聲,聲音渾厚,“你不知道,我告訴你就是了。現在朝廷裡最威風的當屬周青歡周丞相,想他兩年前使計捉了那謀反的德親王,去年又和傅將軍一起擊退了韃子大軍,年紀輕輕卻足智多謀,堪稱當今朝中第一俊才!”
瘦弱男子還來不及點頭誇讚,便聽到一旁有人不屑的說:“周青歡?”說完啐了一口,說:“老大哥你可別搞笑!”
絡腮鬍大叔怒目相瞪,“你這話什麼意思?”
那人一副書生模樣,說的頭頭是道,“周青歡貪好美色、男女不忌,這等傷風敗俗之人怎麼會是朝中第一俊才?要我說自然是五王爺家的三公子,幾月前卞陽水患,正是三公子帶人去治水救民,毫不顧惜己身。三公子這種才是真正的國之棟樑!”
絡腮鬍大叔冷哼一聲,“治水救民?恐怕你那三公子在裡面撈了不少油水吧。”
“胡說!”書生一拍桌子,激動的說:“三公子為人正直,豈是周青歡那種卑鄙小人!”
“你才是胡說!”絡腮鬍大叔也一拍桌,桌子立刻抖了幾抖,“周丞相為國為民,不容你誣衊!反倒你那三公子,聽上去倒是虛偽的很!”
“我就是被三公子所救!怎會不知他的為人!”
“我呸!老子的命也是被周丞相撿回來的,老子當然知道他是好人!”
“周青歡是小人!”
“三公子是偽君子!”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肯服誰,吵得不可開交,其他客人也都樂意看熱鬧,除了對面角落裡的一名青衣男子。那男子對兩人的吵鬧不聞不問,只專注的看著眼前的茶水,不時咳嗽幾聲。
盤子裡的飯菜很快就見了底,我招來小二付了帳後就出了門,走時屋裡那兩個還在吵,我有些好笑,真不知他們為了這些不相干的人吵個什麼勁。
路過隔壁的酒樓門前時剛好有輛馬車停下,兩名彪形大漢恭恭敬敬的對馬車裡的人說:“主子,酒樓到了。”
馬車裡有女子柔聲吩咐:“將酒樓裡的人都趕出去。”
“是。”其中一名大漢立刻領命,面無表情的往酒樓裡走。
那女子又說:“主子,現在下去嗎?”
車內有男子低聲應道:“恩。”聲音低沉磁性,還頗為好聽。
好大的排場,吃個飯還要清場,看樣子恐怕是個富家公子哥。
我將裝著十個饅頭的小包袱甩到了背上,不甚有趣的往鎮外走去,唉,金陵,再等等,我就來了。
我照著圖上所繪的路線一路往金陵走,只是下午陽光太猛,炎熱之餘竟讓我有些昏昏欲睡。我也不堅持,找了顆枝葉繁茂的粗壯大樹便休息了起來。可正當我要進入夢鄉之際,樹下卻傳來了打鬥聲。
我並不打算多管閒事,閉上眼睛繼續醞釀睡意,心想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打完,但樹下那兩人不僅打個沒完不說,還變本加厲叫囂了起來。
“程令,快將東西交出來,念在我們兄弟一場我倒可以饒你一命。”這人明明一副“有話好好說”的語氣,卻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他口裡的程令並未回話,叫他有些惱怒,又說:“我是念在咱們兄弟一場,你倒好,是忘了咱們往日的情分嗎!”
程令還是沒說話,他愈加惱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