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他有錢,她才不願意呆在他的身邊呢。
墓園
深秋了,天氣越來越冷。連洛西穿了件黑色呢子大衣,她坐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彎起一絲慘白的微笑。
“媽,我很久沒有過來看過你了,你還好嗎?”
一陣微風吹過,冰涼的髮絲貼上雙唇,她抬手拂開,“媽,我快離開連城了,我不知道要去哪裡,但是你放心,我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回來的。”
眸子裡閃過一絲堅決,連洛西咬唇,“我恨我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我更恨自己,為什麼會愛上一個如此可怕的男人。媽,你愛上爸,應該沒有後悔過吧。即使是為了千千付出了生命,也覺得心甘情願吧。”
“對不起媽,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爸爸。但是我會找到他的,我已經失去了你,我不能再失去爸爸了。”
雙手不自覺的覆上堅實的小腹,連洛西抿唇,一滴清淚滑下臉龐。
“我懷孕了,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親手毀掉沐陽的人,我本來不想生下這個孩子,可是他是無辜的。媽,你說,爸爸會不會怪我?”
一雙白色球鞋出現在自己面前,連洛西止住眼淚,沿著白色休閒褲緩緩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溫柔至極的眸子和一張溫潤如玉的臉龐。
“小西。”
“你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連洛西起身,微紅的眼眶裡殘留著幾滴眼淚,她將餘下的淚生生地給逼了回去。
“你哭了。”
風亦初的聲音輕柔,連洛西聽了之後,輕笑出聲。
“你還是這麼的溫柔,以後哪一個女孩子嫁給你,應該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是嗎?”
風亦初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失落,他將手中的玫瑰花放在墓碑前的石頭上,而後,深深的鞠了一躬。
“伯母,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西。”
連洛西咬唇,她微笑,轉身,“走吧亦初。”
兩個人出了墓園,墓園前面是一條林蔭道。道路兩旁的梧桐葉早已變得枯黃,微風一過,片片巴掌大的梧桐葉往下掉,連洛西抬手,接住一片梧桐葉。
“秋天了。”
她的聲音很輕,彷彿在自言自語。風亦初抬眸,看著紛紛旋轉落地的葉子,勾唇微笑,“你知道嗎?秋天是我最喜歡的季節。”
“為什麼?”
連洛西扭頭,不解的看著他。從來沒有聽風亦初說過他喜歡哪個季節,好像一年四季,無論哪個季節,他都是一樣的過。嘴角掛著溫柔的笑,一臉淡然的模樣。並沒有因為某個喜愛的季節到來而表現的特別開心,也並沒有因為某個不喜愛的季節的到來表現得傷感失落。
在連洛西的眼裡,風亦初是這個世界上把一切東西都看的最開的人。他的情緒一直保持在某一個點上,很少會有起伏和波動。
她曾經不止一次的稱讚過他,也曾和他說過自己的佩服,可是風亦初說:他只信奉一個原則,那就是順其自然。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小時候學莊子的文章,風亦初就已經開始追求莊子的無為而治,在所有人都不太能夠理解莊子的思想的時候,風亦初已經能夠寫出一篇長達三千字的論文。
風亦初是天才,一直都是。
“因為,在我們五歲的時候,那年秋天,你第一次牽了我的手。”
停下腳下的步子,連洛西抬頭,眉頭輕蹙。
“亦初,過去的事情,都忘了吧。不論以前我們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和對方在一起,現在,都應該忘了。”
“我知道。”風亦初笑笑,繼續往前走,“我只是想說,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身邊。就像當初伯母離開的時候,我也依舊陪在你身邊一樣。”
連洛西斂眉,隱約感覺到了什麼,可是卻又不確定。
“亦初,謝謝你這麼些年來,一直陪著我。對我來說,你和月初,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失去你們其中任何一個,我都會難過。”
“晚上,去我家吃飯。”
風亦初接過一片將要掉落在連洛西身上的落葉,突然開口。
連洛西搖頭,“還是不去了。”
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風月初還是沒有來找過自己。她大概是真的不願意再原諒她了,既然如此,她就不應該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風亦初知道連洛西在想什麼,他繼續說道:“是月初讓我叫你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