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明一臉泰然地坐在椅中,目光卻毫不避諱的落在葉秋萍身上。多時不見,她氣色倒好。
葉秋萍定了定心神,走上前,施了一禮。「不知大人駕到,小女有失迎之罪。」
見她並沒有表示兩人相識的意思,他心中微惱,也彷彿不認識她一般,道:「令尊如今身體可好些了?」
她低頭避開他過於直接赤裸的視線,回道:「勞大人掛念,家父已經康健許多,再過些日子也就康復了。」
玉子明點頭,頗是欣慰地道:「那就好,也免我等同僚掛念。」
「大人言重了。」
在葉秋萍跟玉子明虛應的時候,經過大夫診治而轉醒的葉志天,一聽老管家稟報女兒正單獨面對玉子明,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急忙忙起身趕往前廳。
女兒怎麼會是那陰險狡詐的玉子明的對手?
如此一想,他的腳步越發快了,簡直恨不得生出一對翅膀,直接飛去。
「玉大人…」葉志天扶著前廳的門框大口喘著氣,目光迅速在廳內掃了一圈,見女兒完好無缺,坐的位置也距離玉子明有一段安全距離,高懸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玉子明似笑非笑地瞅著他,道:「葉大人,這麼著急幹什麼?你可還是病人,本官這裡你不用擔心,令嬡很有禮數,本官賓至如歸。」
「爹,你來了。」葉秋萍藉機起身迎上前。
葉志天衝女兒使了個眼色,道:「你回二堂去吧,這裡交給爹。」
「知道了,爹。」葉秋萍回身朝玉子明施了一禮。「大人,小女先告退了。」
「小姐請便。」
葉秋萍轉身便走,再不願多停留片刻。
他竟然就是本朝最年輕的權貴名臣——玉子明!
葉秋萍覺得自己得緩緩,這事對她的衝擊有些大。
傳聞,玉子明年少入朝,心計謀略無不是上上之選,只是為人喜怒無常,亦正亦邪,做事全憑自己喜好,全不顧慮旁人生死,是個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得罪的男人。
「玉大人,不知你大駕光臨,下官迎接來遲,恕罪恕罪。」
玉子明一手掀起身旁高几上的茶盞蓋子,輕輕地磕著茶盞邊緣,漫不經心地道:「葉大人,別這麼誠惶誠恐的,本官沒那麼恐怖。」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葉志天輕輕地笑了。「大家不都說我不喜歡女人嗎?令嬡好像不是個男的,你又何必這麼擔心?」
葉志天緊張到額頭不斷沁出冷汗,極力端出來的笑容也有些發僵。「大人說笑了…」
玉子明將碗蓋放到高几上,將茶盞端在手中把玩,閒話家常地道:「最近京城有關葉大人家的事可真不少啊,對了,葉大人真的不要江氏母女了?」
葉志天的臉色有些難看。「玉大人,這是下官的家事。」
玉子明完全不理會他不想多提,徑自續道:「這林家也委實有些不象話,先是跟葉大小姐解除了婚約,如今又和葉二小姐解除了婚約,他這是將你葉家的姑娘看得太輕了。」
葉志天生硬地再次重申道:「玉大人,這是下官的家事。」
玉子明失笑,點點頭。「也對,是本官僭越了。」
葉志天臉色稍霽。
不料,玉子明緊接著又道:「葉大人身為御史,家事都處理得一塌糊塗,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葉大人連家都齊不了,如何能為聖上分憂解難,為國效力啊?」
葉志天面如土色,他這話直接戳到了他的最痛處。
「身為御史,冤家對頭都是不少的,葉大人可要保重啊。」
葉志天笑了笑,道:「在朝為官,哪有可能誰都不惹。」
「葉大人倒是好心態。」
「不值大人一提。」說是這樣說,葉志天忍不住暗想,這位玉大人的心態才是最好的,誰都不怕得罪。
玉子明抿了口茶,點點頭。「這茶還算中品。」
葉志天臉色一沉。
玉子明突然朝他看過去。「對了,聽人言,葉大人棋藝不凡,不知今日可否與本官手談一局?」
「玉大人,家父身體尚未痊癒,不如由小女陪大人手談一局,如何?」
聽到女兒的聲音,葉志天的心猛地一驚。「萍兒…」你怎麼又回來了?
玉子明笑著放下茶盞,拿起高几上自己的扇子緩緩開啟,道:「本官客隨主便。」
葉志天一臉著急地朝女兒走去。
葉秋萍卻對廳外的老管家道:「